他在被那位令人倍感折磨的大爷询问时,曾反问了一个问题:
“那么,你觉得这位负责人,陶瑜,他怎么样?”
“怎么了,小伙子?不会还想撺掇我篡位吧?”大爷摆了摆手,“别了,这年头可不兴这个了。”
季行却没有就此停下来,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回想起来,我接触过的所有人,对他的评价好像都很一致?比如什么努力上进、能力很强、不怕危险之类的?”
“如果大部分人对某一个人的印象都是差不多的,那他可能就是那样的人。”
“但如果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是完全一样的,而我们这个世界又确实存在一些能够影响人的思维的因素,再看这个人,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
“更何况,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就很奇怪了。”
“我所见到的陶瑜完全不同于大家的印象,既胆小又软弱,接近我也像是别有目的。”
季行的说辞,异管局还是会认真对待的。
看着对面陷入沉默的人,季行说了最后的话:
“如果你们想探究真相的话,今天之后,可以把他重新调查一遍;也不光是调查他本身,你们可以再看看,曾经与他同队、最终又没有受到表彰的那些人,他们究竟做过什么,结局又如何。”
“或许这次重新调查,你们能看到完全不一样的真相。”
对面的人终于不再沉默:
“好了,我明白了。那他身上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季行装作不理解的样子。
大爷嘴角抽动,不再拐弯抹角:“就那种命运啊,运气啊之类的东西,他天生携带的。你既然会这么说,应该是已经发现了,咱们就别绕圈子了。”
“啊,那个啊,毁了。”季行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而且东西肯定也回不来了。
“您以后会了解我的,”他说,“比起拿走,我还是更适合把什么东西破坏掉。”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爷挥挥手打算把他赶走,“别人怎么想我不清楚,反正我个人也是希望它能被毁掉的。”
“所以,我们可以再清闲几天了吧?”
确认一切顺利,不光季行不再耗费力量控制系统,尤利安也关掉了实时播放陶瑜那边状况的投影,没骨头似的靠在季行身上,一副懒兮兮的样子。
“未必。”
“我现在想的是,系统背后的主体,它有没有可能放弃系统,转而直接对我动手?”
“你之前的状况不就是这样吗?”
尤利安的尾巴从他们两人之间狭窄的缝隙里挤了出来,尾巴尖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又戳了戳,又抢在季行伸手攥住它之前,缠上了他的胳膊。
“还是先把系统解决了吧。”
他建议说。
尤利安现在其实很紧张。
和季行坦诚他在季行身边放了监视器,才能这么快注意到季行的异常之后,季行也向他坦诚了,说专门给他的戒指里面也有特殊阵法。
这样的行为如果只有一方做了,那算得上是阴间行径,换作观念不怎么相合的说不定还会激发矛盾;但如果双方都做了,那阴间也就变成了搞笑。
“所以这算什么,一起中招?”尤利安人傻了。
“呃,互相进圈套了?”季行也没想到。
他们本来是怀着少量的愧疚心情和隐藏着的得意,就是那种“想不到我控制欲这么强而且你还没发现”的得意,结果愧疚还没酝酿起来就被冲淡了。
“你不如不说。”尤利安痛苦地说,“你不说出来还能显得我聪明一点。”
季行也是同样的心情。
现在他们想起来自己曾经的得意,就觉得自己傻到不能再傻了。
现在再看他们两人做过的事,就像是两个人在自掘坟墓结果最终挖通到一块去了的离谱操作。
而尤利安一边感慨他和季行属实是阴间到一块去了,一边生怕季行提起自己骗他说是要找乐子、实际上却直接去了别的世界、还带着伤回来的事情。
好在季行并没有追问。
“这回应该是我的幻术起作用了吧?”
自从他再次成功用幻术将邪神本体蒙蔽之后,尤利安对自己的幻术实战水平多了一点自信。
他不断地加固着对季行的幻术,以免前功尽弃,让季行不要过早的直接面对邪神,即使有所察觉也暂时放下,随着记忆正常解锁的进度而来。
与此同时,这整个过程也是某个能让尤利安快说进阶的仪式的一环——
如果季行没有看破他的幻术,那么,仪式成功,他的幻术也将随着仪式的达成而变强,可以说是一种捷径。
“如果想快点解决系统的话,也许你可以试着解锁剩下的记忆了。”
“不过,剩下的这些已经被加密过了,想要解锁,必须得到双方的权限。”
尤利安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