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阵究竟是不是护阵，楚程不得知。但不管是护阵还是杀阵，都是能让散道人止步。可见闯过此阵之难。

但六六六却是一拳直接轰开这座阵法。究竟是六六六的符阵造诣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瞬间找到了阵眼。还是以力破开此阵？

究竟是何种，都可以证明六六六的不凡。

楚程看出来了，六六六那一拳并不是以自身气息让大阵停止，因为他本就没有气息，而是真正的破阵。

“六六六六六”六六六转头看向楚程，摇了摇手。

“你的确很六。”楚程摇头一笑，这六六六实在太强大了，比之他还要强大许多。若不是自己流淌的鲜血，让六六六察觉到自己是陌尘之修，那一战继续、惨败的人就是自己了。

这毕竟是望无心所炼制的傀儡，那是世间少有的奇人、十分逆天，为真正的不灭。

能够在散道人面前交手全身而退，至少现在的楚程不行。

楚程看向了前方，那依旧是一处宫廷。不过这是他在这里所见最宏伟的殿堂。

一条台阶万千层，直入殿中。殿宇十条真龙栩如生，攀沿十方。

这是众仙朝拜之地。

六六六率先走进，楚程没有丝毫犹豫，紧跟在后。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踏入了台阶。

当楚程踏入这第一层台阶时，感受到一阵猛烈的强风吹过。

在这风吹下，楚程衣摆哗哗作响。恍惚之间、他看到了时间的流动。

那是时间的逆转，时间的倒流。如一幕幕画、又如沙。

那历史的篇章，好像被人一页页翻过。

随着楚程的每一步，四周景物同律而动。

依旧是在这宏伟雄观的宫殿，依旧是这万千层台阶，依旧是台阶两侧满排果实。

变得不是宫殿、不是台阶。只是那些树的花开花落，结果果落。

楚程一步步走着，一只注视着这些画幕。直至登上第最后第二个台阶。

天地忽荡荡，风声不再卷。

远方，有钟鸣而来，由远从近、却是极为浩荡。

楚程停了下来，恍惚间、他看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六六六早走上了台顶，身后已是无人。又怎会还有其他声响？

楚程回头一看，却是见在下方有人走来。

那是一个老者，身穿官袍、白发苍苍之间却又是气宇轩昂。

下方走动的不只是这老者一人，而是百人。这些人的气势皆是大气澎湃、宛若一座天地。

这些人的气息暗敛、给楚程的感觉却是比散道人还要强数十倍、甚至百倍！

“是幻觉？还是曾经、这些人踏此台阶登顶而来？”楚程看到这些身影双眸瞳孔也是一缩。但是并没有惊慌。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不存在之人。

“历史的篇章，被人翻动了。”李山灵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一幕，他同是看到。

“这些人的气息，每一位达到了等天地顶峰之高，怕皆是灭境！如今九天十地无比稀少的玄灭大能，在那个时代、竟有如此之多”李山灵也是倒吸了口气，这整整百多人。

如今四座大界、加起来的灭境大能、怕是也不足百人。

“那个时代、毕竟是禁忌的时代。”楚程转过了头，收回了目光、轻声开口。

禁忌之能，可抹不灭。如今九天十地、禁忌已是在神话传说中，已成历史。灭境已是登顶之人。

楚程抬脚向着上方台阶一步踏出，忽然之间、钟声再起。

他缓缓回头，却是不见那数百人身影，而是见到身穿白袍的六六六站在了下方。

“六六六？”楚程目光一缩，这在上方的六六六、竟重新回到了下方。

那钟声即逝，狂风再次大起、吹的楚程睁不开眼。

这风同样消逝的很快，当楚程睁开眼睛、却是发现六六六的身影已不在，再回头时，又见六六六站在上方看着自己。

“装神弄鬼。”楚程无奈六六六的神出鬼没，另外一只脚踏上了最后一个台阶，与六六六并齐。

当他完全站在台阶之顶时。那风再次袭来，又有一页篇章被翻掀起来。

天地模糊，只有面前之人。那是一个白衣男子，模样极为俊美、由如天上皓月。

他站在楚程身前，抬头望着天际。轻声而叹。

“义与义，二者之间究竟谁才是义？此天命、天命二者之中、究竟何是天命？”

语气惆怅，带有些落寞、又有些悔意。

“东华仙王”楚程在听到那后声之后，身躯也是一震。

没想到，他在这台阶登顶中，见到了东华仙王曾经站在此处之景。

这是一位堪比禁忌的存在，已是问得天命。世间的他早已不在，世人已经无法遇到。然而楚程却是见到了仙王往昔的风采。

风声又逝，那道白衣身影已经不见。只剩六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