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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节(1 / 3)

委屈归委屈,自那之后,他就牢牢记住了,这间书房是万万不能进来玩耍的,他也总是离得远远的,今日若不是迫于无奈,其实他也不想从这儿过的。

闻言,云渺渺皱起了眉,陷入为难。

诚然眼下这几只箱子多半也无主了,但未经准许私自探看旁人私物,着实无礼,抄了不知多少回的天虞山门规,基本的礼义廉耻总是记得住的。

她为之犹豫,一旁的重黎可丝毫不明白。

“你要打开这些箱子?”

还没等她想好到底要不要动这几只箱子,他已然麻利地一挥手,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箱子上的六把锁接连断开,掉在了地上。

在云渺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摊了摊手:“不就这么点事儿,磨磨唧唧。”

“”这人做亏心事为何也能如此理直气壮?

锁都开了,也不差这临门一脚,她叹了口气,走上前揭开了一只箱子。

第一只箱子里摆了些杂物,都是些陈年的物件儿,琵琶,排箫,舞衣。

第二只箱子里放着的却是文房四宝,上好的笔墨,已然变薄发脆的一叠素宣,还有一本拓本,簪花小楷,应是女子的笔迹。

应是被翻看了太多次,很多字都模糊不清了,翻到最后一页,只剩了半句残字。

写作,人间如你。

仅仅四字,还是残缺不全,却不知怎么的,教人心生伤感。

云渺渺打开了最后一只箱子,这箱子里只有一只卷轴。

用来捆缚的绳子都断了,轻易便能将其展开。

是一幅经年褪色的画卷。

依稀可见画中碧水清波,飞马踏歌,公子与佳人,挽缰策马,英姿犹如昨日。

画中男子正当风华,眉宇间满是春风得意的欢愉,注视着与之比肩而行的黄衫女子时,便是隔着一层纸都能感受到动人的温柔缱绻。

细看之下,其相貌居然有几分神似不久前“病逝”的太子苏旻煜,只是眼角多了颗红痣。

画上所记的年月,已是十一年前。

她定神看着落款的印鉴,虽已模糊,还隐约能瞧出一个“晗”字。

捏着这卷残破的画,她沉思了良久,转过头来望向司湛。

“阿湛,你可还记得你娘的闺名?”

闻言,司湛皱了皱眉,思索良久,恍然回神。

“之前曾听盈姑姑提过一回。”

“我娘姓苏,闺名好像唤作哦,唤作绵锦。”

是苏绵锦,不是苏绵绵,字看起来很像,大家不要看错哦

:陷阱

酆都桃止山下,刚刚平息了一场厉鬼作乱,十八层地狱的的裂隙虽已补上,但阴司各处也都损兵折将,十殿阎罗几乎都是精疲力竭,数日内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局面严峻,司幽封补了十八层地狱后便亲手断了缘尽桥,任何人不得接近这处深渊,酆都鬼市不可聚,所有等待投胎的鬼魂皆听从鬼差之命,不准随意游荡,违令者打入忘川,再延百年轮回之期。

安置好种种动乱,还有无数琐碎小事辄待处置,这个节骨眼上,他身为地府主君,几乎是事必躬亲,数日都没能合眼歇上一会儿。

回到天子殿时,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忽地有些恍然。

似乎很久以前,有个人会在这等他,待他跨入殿中,便会一脸不耐烦地呵斥。

“你再不回来,这天子殿的屋顶我都给你掀了!”边说,便拽着他的胳膊往里托,而后指着桌上叠如小山的文书让他看,“赶紧的,都归置好了,拿好你的君印,都麻利盖好!喝什么茶!你还好意思喝茶!?”

那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脑子里盘旋,不过是一眨眼功夫,眼前就只剩下这清清冷冷的空屋子了。

前几日损耗的真元还未恢复,许是真有些累了,竟感慨起来,他叹了口气,朝殿内走去。

经过案台时,他倏忽一僵,侧目望去,只见案头上放着一支螺色粗毫。

他顿时沉下了脸。

这支笔他见过无数回,乃是崔珏从不离身之物,可如今人失踪了数日,笔怎么回来了?

他走上前,紧盯着这支判官笔,笔身并无异样,还残留了一些气息。

他暗暗收紧了拳,陷入踟蹰。

酆都如此混乱之时,便是想抽调人手找寻崔珏的下落,却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此事只能交由孟婆协理,却迟迟没有回音。

对此,他心中的确是有所顾虑的,但也仅仅是臆测,并无证据,崔珏在天子殿侍奉已有数千载,诚然平日里他总是嫌他啰嗦,隔三差五失踪个几日,将一堆烂摊子都丢给他,但崔珏的确也是深得他信任的一位得力干将。

他并不想草率地怀疑到他头上,故而吩咐孟婆追查其踪迹之时,并未声张。

可眼下,崔珏的法器居然出现在天子殿中。

他权衡良久,召出烛阴。

这笔上只要还有一缕崔珏的气息,他便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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