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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节(2 / 3)

仓促的不告而别。

“除此之外。”他突然话锋一转,顿了顿,才道,“端华传来消息,穷奇盘踞的西海边界,曾有人见过与重黎身形有几分相似之人经过,虽不确信是否就是他,但多少是条线索。”

“重黎离开前夜,也同我说起过还要去一趟符惕山,我思来想去,还是同师尊说一声,那小子这回的确有着自己的打算,倒也不是全因这场误会才离开,师尊若想找他,可去那附近打听打听。”

陵光的脸色陡然一沉:“他的打算?”

这一眼瞟过来,莫名教人背后一凉,沉稳如长潋,都有些心慌气短。

“……他并未细说,师尊还是当面问问他吧。”诚然这么甩锅对重黎不大厚道,但他也顶不住师尊的逼问啊。

横竖早些年那小子也没少往他脑袋上扣屎盆子,天道好轮回。

谁惹师尊生气,谁自个儿想法子哄去。

陵光点了点头:“好,我自己问他。”

行至石阶旁,她停了下来。

“不必送了,你二人回去罢。”她看了长潋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声地叹了口气,转向霓旌,“昆仑山就交给你二人了,长潋做起事来太过投入,你看着他些。”

这话乍一听只是做师父的在担心徒儿,但细品下来,愈发像是临行前的老母亲在嘱托自己的儿媳,滋味怪怪的。

霓旌点头应下,却想起前些日子在长瀛阁偏殿还同她发脾气,这几日见面都是分外尴尬的,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你放心,师父若是不听劝,我便是往他茶里下药,也会让他去歇一会儿的。”

长潋:“……”

似是客套话,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格外可信。

“渺渺。”望着傲然如松的身影从容地踏上祥云,霓旌终是没忍住唤出了自己所熟悉的名字,似乎眼前的人唯独这一刻,依然是那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小丫头。

她肩上没有苍生的重担,没有四海的托付,可以昂首挺胸地为自己活一回。

“我不太会说什么大道理,也不懂为什么非要拿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束缚自己,这世上有无数人,就有无数种相与的方式,但想要的那场缘分,却只有唯一的一种而已。”

“我希望你能做个潇洒的姑娘,想笑的时候就大声笑,想哭的时候就哭出来,喜爱一个人,就披星戴月,一往无前地去抓住他的手。”

“柴米油盐酱醋茶,琴棋书画诗酒花,一生漫漫,不会什么再值得你追悔莫及。”

希望大家都能做这样潇洒恣意的姑娘呀。

:求死不得

清清冷冷的宫殿中,只一盏烛火幽曳,昏暗的光照在墙边独坐的青年身上,显得身形愈发消瘦,如玉的手已经能看到突出的骨骼和暗色的青筋,许久不曾好好打理的长发散在肩头,衬得肌肤苍白如纸。

窗外风雪飘摇,他却赤足而坐,仿佛已经感觉不到冷了似的,连件袍子也懒得披上,冻得指甲发红。

外头传来推门声,他连眼皮都不稀罕抬一下,望着投在地上的一缕光,看得出神。

直到来人走到面前,踏灭了那道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素玄色的衣摆。

黯淡,无趣,教人心烦。

他皱了皱眉,别开了视线。

“起来。”执明的声音是冷的,带来的风更冷。

陆君陈一瑟缩,没有动弹。

“让你起来,耳朵聋了?”对于他这种态度,执明显然很是不满。

陆君陈沉默几许,有些不耐烦了:“干什么,前日才取过血,又急着要?”

口气生硬,恨不得化成刀子往他身上扎。

前日剖在他心口上的伤连呼吸都觉得疼,他不晓得自己是怎么熬过刚取完血的那一夜的,去鬼门关转一圈也不过如此,何况他都不知在生死边缘来去多少回了。

被困在这八年,他起初还会对逃走抱有希望,但被抓回来的次数多了,也累了,他无数次想过自己会不会在某一次取血的时候没挨过去,就这么一了百了了,其实那样也好,省得这一天天,连活着的盼头都没有。

他别开脸,望向还未关严的半扇门外漫天翻飞的雪色。

每每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都寻不到任何出路,一座山谷,怎么都逃不到尽头。

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苏门山那边也许已经当他死在妖邪手里了。

师父……是不是把他忘了?

想到自己会被世间遗忘,在这座不知在何处的山谷里渴盼着死的一天,他就觉得很想大笑。

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想笑过。

“这么跟我闹有意思?闹了这么多年还没长记性?”执明不悦地蹙起眉,冷笑了声,“莫说你现在一心求死,就算你真的只剩一口气了,我要你活着,你就得永远呆在这!起来!”

他失了耐心,伸手去拽人,气头上的劲儿就收不住,陆君陈又刚被取过心头血,这么一扯,便撕到了才有愈合之势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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