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克行会骑马,早就手把手教过时闻了。
除骑马外,骑马的准备工作——比如捆马鞍,修马鬃,束马尾,辨别马儿的表情和动作等,时闻都学过了。
要是别的马,时闻多少还会有些紧张,骑时梭则完全不用担心。
他俩太熟了,哪怕没学过辨别马儿的微表情,时闻都能通过时梭的叫声和动作等感知到它的情绪,也清楚它的能力和性格等,基本不会出意外。
时闻唯一不会的就是钉马蹄铁,这个燕克行也不太会,他还是请马老汉他们过来放心一些。
大家围绕着马儿时梭左看右看,确定没问题后,才让时闻骑上去,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时闻二话不说,翻身上马,轻轻一抖缰绳,夹紧马腹:“驾!”
时梭小步跑起来,贴心地等时闻适应之后,加快速度,踏风而跑。
傅蒙几人只见马儿驮着时闻,三两下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傅蒙伸手放在额头前,挡住刺眼的阳光:“时闻还真有两把刷子。”
马老汉:“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时闻纵马飞跑,跑了一整圈下来,马儿除了身上有点变红,再无异状,时闻更是脸不红,气不喘,前脚掌踩着马镫,骑姿一如既往地标准。
还没等时闻问自己马骑得怎么样,傅蒙先竖起大拇指:“你马骑得要比我们好。”
马老汉追着评价:“你们年轻人,腰腹正是有力的时候。”
时闻笑道:“那我就骑马出去了。”
做好了准备后,时闻告诉斯克维尔,他们最终约定五月十七早上出发。
这次出门可以住牧民的帐篷,时闻没带太多的行李,只带了几身替换的衣服、睡袋和一些应急药品。
出发当天,时闻骑着马从牧场出来,跟斯克维尔他们会合。
斯克维尔他们也骑着马,只是马后面驮着的东西比较多。
双方一见面,时闻还没来得及说话,斯克维尔先赞叹:“你简直像是天神从晨光中走来。”
时闻笑道:“这也太夸张了。”
斯克维尔的助手唐铎海说道:“不夸张,刚刚你骑马出来的时候,马在闪着光,你好像也在发着光,我都看呆了。”
时闻:“好吧。我带的行李比较少,要不要帮你们分担一下?我这马儿的耐力和挽力都可以。”
斯克维尔也不跟他客气:“那就太好了,刚刚我还说,我这边带的东西太多,有点背不动。”
时闻:“那你转移一部分到我这边来。”
大家重新分配好马匹,开始出发。
这次他们的队伍一共有五个人,一个向导,两个助理,还有斯克维尔和时闻。
他们要去深山里的夏牧场。
去的地方很远,只有一小段路铺了公路,剩下的路都是泥路,有时候甚至没有路,只能沿着依稀可见的脚印前行。
向导的经验非常丰富,带着他们走在古老的羊道上,一路上都没出什么问题。
这里的羊道指羊走的道路。
这些路小而窄,羊可能可以顺利地走在其中,他们骑着马从上面走过就真的需要一定的技术了,好在谁都没掉队。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看到了第一户人家的帐篷。
这家人只搭了小小的人字形帐篷,帐篷外面有火塘,有木柴,还有放在地上的食槽和盐槽等。
两方人马会合,这家人告诉他们,自家要去更深的山里放牧,只是听说他们会来义诊,特地在路上停下来等着他们。
这番话,时闻是听唐铎海翻译的。
他本人只会一点少数民族语言,大部分内容都听不明白。
不过,听不明白话,牲畜的病状都是一样的,倒不耽误给牲畜看病。
这家人赶了牲畜回来给他们看。
时闻和斯克维尔仔细检查,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只是有点兽虱,也就是附着在哺乳动物身体表面的永久性寄生虫。
斯克维尔跟时闻商量了一下,给这家人的牲畜肌内注射了伊维菌素,又在牲畜的体表喷了双甲脒。
这样双管齐下,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开局如此顺利,时闻不禁松了口气。
没想到,治完牲畜后,这家人当中的女主人拉着斯克维尔,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
时闻只听到了“病”字,具体什么病没听清楚。
斯克维尔边听边点头,最后从药箱里拿出了人吃的胃药和胃蛋白酶等,又留下了治疗肠胃炎的相关药物和净水剂。
时闻这才知道,野外用水不太方便,大家喝的水大多都是溪水,偶尔会去山上砍尚未融化的冰块下来,融了当饮用水。
他们大部分时候都会烧开了用来泡茶,有时候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喝生水。
治疗完牲畜跟人类后,大家都很高兴,开始生火烧水,准备喝茶和吃午饭,还特地翻出馕和一种叫包尔沙克的油炸小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