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大权,堂堂皇帝,居然搂着皇后哭?
谢期实在觉得不可思议,顿时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我好嫉妒他们……”
“谁们?”
“阿直,韩越,甚至是雍王,雍王都五十多了,可去年他的小妾还给他生了个老来子,为什么,我都是皇帝了,却不能有个健康的身子。”
“我被嫉妒啃坏了心,我也想,跟我的梓潼,我的妻子,白头到老,子孙绵绵……”
萧琰心里想的,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云淡风轻。
是啊,他也只有十八岁,哪能真的将生死看淡呢。
“会的,我跟陛下,一定会白头到老子孙绵绵。”谢期害怕的心忽然就柔软了下来,抚弄他的头皮,十指插进去,慢慢顺着他头发。
“只要陛下好好保养身子,乖乖吃药,不再像昨晚一样疯闹疯玩,陛下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也会为陛下生下孩子。”
她安静的时候,非常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萧琰看得就呆了,他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他也很想,跟她之间有个孩子,最好是男孩,能够继承皇位,将来能保护自己的母后。
萧琰忧心忡忡,若是有了孩子要怎么办,母不强子又弱,谢觞这个做父亲的也护不了他们一世的,而且权欲是会让人改变。
他不信外戚,谢觞就是外戚。
原本想将阿直作为皇位继承人培养,但他们若有了孩子,阿直就从他最信任的肱股之臣,皇位继承者变成最有威胁的存在。
一切都要变,要从长计议。
萧琰心里有了计较,摸了摸谢期的肚子,很期待她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哪怕知道机会渺茫。
养好了身子,萧琰是要上朝的,他是个勤政的皇帝,谢期却要睡到七更后半才会醒,以往他是不会吵醒谢期,都是让她睡个够。
但这一回,萧琰起了,居然把谢期也叫醒。
谢期迷迷糊糊的,脸上温热的毛巾一擦,就醒了个差不多。
萧琰指使流云给她擦脸,换上朝服,谢期实在不明所以,不是祭祀亲蚕礼什么的,为什么她也要起来。
“要上朝去。”
萧琰传了膳,宫女们已经在摆着热粥豆浆和各类面点并精致小菜。
“陛下去就去了,为啥我也得跟着起,好困啊。”
她眼睛一眯,就想往身后倒,接着睡。
这一回,萧琰却没宠溺她,拉着她不许她继续睡,带她做到桌边用膳。
“今日的朝,你也得上。”
谢期还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满脸懵懂,便听到萧琰继续说:“以后的朝会你都要跟着。”
“诶?”
“这……合适吗?”
“合适,朕身子不好,皇后垂帘,贴身照顾朕,本朝又不是没有先例。”
谢期不明白,前些日子他还故意躲藏着,有的折子不让她看,怎么今天就同意她一起上朝了?
不过朝会也不是没乐子看,虽然隔着帘子,她瞧见萧直那张憔悴的像是许久没睡过好觉的脸,比夏天吃了杨梅冰饮子,还要舒心。
听政
皇后与皇帝刚大婚连半年不到, 就要上朝垂帘听政,群臣皆是愕然,满朝文武眼神一下子就集中在谢觞身上。
群臣还以为这是谢觞安排的, 然而一见谢觞也是满头雾水不明所以的模样, 顿时看向萧琰。
面对这么一群老狐狸, 萧琰面色不变:“朕这些日子身体不好, 让众爱卿担心了。”
这句话一说, 大臣们纷纷开始表示关心陛下的身体。
萧琰点头,话锋一转:“皇后担心朕的身子,以致夜不能寐, 多思多虑很是伤身,朕自病后, 皇后夙夜看顾,也是一刻都离不了皇后, 便叫皇后陪朕上朝,皇后只为照顾朕, 众卿可有异议?”
他这么说,谁还好意思说什么不合祖制的话,大梁也不是没出现过跟皇帝夫君一起上朝,垂帘听政的皇后。
陛下既然说了,皇后只是为了照顾他, 这连反对的理由都没有, 只能面面相觑偃旗息鼓。
大了众臣一个措手不及,连谢觞都恍恍惚惚, 他是不可能说出拆女儿台的话来, 而谢党自然以谢光马首是瞻。
奇怪的是,以往最爱跟谢党唱反调的清流, 也没有发难说话。
萧琰很满意,以后他们会习惯的。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礼部尚书先迈了出来,说的还是漠北岁币的事,漠北有意遣居次前来和亲,朝贡想要减半,漠南也在要钱,漠南王女要进宫接受册封,这些与附属国和城池来往规仪,都需要陛下来定。
户部说没银子,国库空虚,今年河口又决了堤,抚恤的钱粮发下去,就更加没有银钱了。
可岁币不给,漠北又要发难,北宁府镇守的府兵,严阵以待已经跟漠北暗中对峙好几个月了,探子来报,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