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是假太监12
因为陆承听的突然出现,沈思砚并没回到东厂护送尸体的队伍当中去。
而是追赶上队伍后,便放慢了脚步,在远处悄悄跟着。
果不其然,在半途中又遇到了一拨劫匪。
数量不多,沈思砚的人可以应付。
看装束,这些人跟那白袍人应当是一伙的。
“他们的目的应当是劫走东岭王世子的尸体。”陆承听轻声道。
若是之前沈思砚没有独自一人前往林子,而是分出一部分人跟他同行,剩下护送尸体的一部分人便不足以与眼前这批劫匪对抗。
“可这出调虎离山之计未免太过头重脚轻,喧宾夺主了。”沈思砚有所疑惑。
如果这些人只是为了尸体,难道不该派更多人来劫尸首吗,为何又将大头放在了他沈思砚身上?
陆承听摸了摸下巴,按原命运轨迹的发展,这事和陆政延脱不开干系。
但陆政延与沈思砚暂且无冤无仇,甚至还有可能想要借沈思砚的势,无论如何也不该向沈思砚动手。
“许是办事的狗有私心,没听主子的话。”陆承听瞥了眼半死不活的白袍人。
“听闻东厂最擅于教人如何将肺腑之言宣之于口,具体如何,还有劳掌印多费心了。”
沈思砚嗯了一声,捏了捏陆承听的手,没再说话。
他原本以为,陆承听接近他的目的,无外乎是想借自己的势,让自己为他所用。
但如今看来,以陆承听的本事,或许根本就用不着他做什么。
这让他既欢喜于陆承听大概是对他存了几分真心。
又惶恐于自己无法成为他手中的刀剑。
如果自己对他来说没有利用价值,那他又凭什么一直爱自己?
这些话,沈思砚没有问出口,陆承听也无法替他解答。
两人在入了皇城之后分开,沈思砚追上东厂的队伍,将那白袍人交给小李子,和东岭王世子一并抬进宫。
陆承听则悄无声息地躲过宫里宫外所有明里暗里的耳目,偷偷回了东宫。
刚一进寝殿便对上了苏伯那张敢怒不敢言的老脸。
“太子,您又上哪儿去了?”
陆承听面无表情:“出恭。”
苏伯痛心疾首:“一出就是整整两个时辰?”
陆承听啧了一声:“有人找孤?”
苏伯摇头:“那倒是没有,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哪日叫人瞧见了………”
“什么动静?”陆承听突然厉喝出声打断了苏伯。
苏伯吓了一跳,连忙走出寝殿向外张望,疑惑道:“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嘭”的一声,陆承听便关住了寝殿大门,并从里面插上了门闩。
入夜。
子时刚过,沈思砚沐浴完,换了寝衣,将香炉点燃。
他坐在床边,手中拿着那封从东岭王世子身上搜出来的信件,以及近些年有关于东岭的情报。
正细细查看,床头边的烛火却突兀地晃了晃,熄灭了。
沈思砚眯了眯眼,将信件揣进怀里,拔出枕边的佩剑,从床上下来。
他看了眼无端被风吹开的窗户,走上前,将窗锁好。
然后猛地转身朝身后刺出一剑。
招式落了空,人却跌进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太子神出鬼没,想吓死谁?”他闻着鼻息间熟悉的龙涎香,背靠着陆承听的胸膛问。
陆承听一把将人抱起,大步走到床边,将沈思砚放在床上,拉下了床幔。
“掌印邀请我来,我一来却又要拿剑刺我,这是哪里的道理?”他摸着沈思砚半干的长发,低头亲吻他。
沈思砚纤细漂亮的脖颈微微向后仰去,迎合着陆承听:“我以为太子今夜不来了。”
陆承听一手掐着沈思砚的腰:“说了会来,便一定会来。”
他说着,另一只手便不老实的要向沈思砚的衣摆下探去。
沈思砚猛然一惊,按住陆承听的手腕:“不行!”
陆承听挑眉:“为何不行?”
沈思砚整了整自己的衣摆,咬牙道:“我还没准备好。”
陆承听当然知道沈思砚在顾忌什么。
他轻笑出声,低下头安抚地吻着沈思砚永远藏在衣襟下的喉结,轻声道:“放松,阿砚,信我。”
沈思砚身体依旧紧绷。
他是个假太监。
这是皇室绝不能容忍的欺君之罪。
他能有今天的地位,能博取皇上的信任,这无根之人的身份功不可没。
可谁知,就在他正要推开陆承听时,却听陆承听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的秘密,阿砚,别怕。”
沈思砚心中一凛,这是杀头的大罪,除了他自己,就连小李子都不知道。
他狐疑地看着陆承听,声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