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延从没想过,自己会活生生替东岭王当了人盾。
庸朝的将士们看着面前一幕,都有一瞬间怔愣和茫然。
他们每个人都亲手杀了五皇子。
他们下意识去看陆承听。
陆承听却高呼一声,颠倒黑白:“东岭王心肠歹毒,挟持五皇子做肉盾,捉拿东岭王!铲除大庸毒瘤!为五皇子报仇!”
一副将心领神会,随陆承听高呼:“捉拿东岭王!铲除大庸毒瘤!为五皇子报仇!”
人类有些技能是不用学习就可以熟练掌握的,比如自欺欺人和人云亦云。
众将士听着这让人热血沸腾的高亢呼声,一时间竟茫然于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集体头晕目眩的将黑锅甩给了东岭王。
齐声呐喊:“捉拿东岭王!铲除大庸毒瘤!为五皇子报仇!”
……………
九千岁是假太监30
“所以,我就躺在床上,收复了东岭?”
沈思砚昏睡了一天,被陆承听喂了两回药,在听到胜利的号角在整个边境长鸣时,才醒了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好在小李子已经从最初的震惊走了出来,他一回来,便屏退了守在帐外的两名将士。
绘声绘色地讲着陆承听是如何扮做沈思砚的模样,攻入东岭城门,射杀五皇子,活捉东岭王的。
他兴奋的脸蛋儿通红:“我就说这世上没什么事是掌印您办不到的,掌印威武!”
沈思砚无奈:“是太子的功劳。”
小李子摆摆手:“太子收复东岭,您收复太子,说到底,还是您的功劳。”
沈思砚被他逗乐了,撑着自己坐起来:“世上竟还有这般道理。”
小李子一边傻乐,一边去给沈思砚倒水,感慨道:“难怪掌印您会心悦于太子。”
沈思砚接过水杯,润了润嗓:“他人呢?”
小李子道:“刚往皇城去了信,在与各副将商议启程返京和驻留人手之事,应当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正说着,陆承听便从帐外走了进来。
穿着沈思砚的衣服,脸却已经变回了自己的脸。
沈思砚给了小李子一个眼神,小李子便退出去,守在营帐外。
“太子殿下就这样把如此大的功劳让给我了?”
沈思砚腿上盖着被子,身上的中衣松松垮垮,说话间,还从左肩处滑落了一小截。
陆承听拿起衣架上的狐裘,为他披在身上,坐到他床边:“我要不要这功劳,都是庸朝储君。”
况且他禁足期间无诏出宫,瞒着皇上跑来边境是大罪,最多功过相抵,还要惹皇上疑心,忒划不来。
但沈思砚不一样。
收复东岭是大功,沈思砚可凭这一仗,洗脱过去许多强加在他身上的不实恶名。
从今往后,他便不再是帝王的走狗,人见人骂的阉人,而是大庸的功臣。
陆承听来,就是为了打算送沈思砚一份大功。
沈思砚伸手抱住陆承听,喉咙发紧,恨不得将整颗心剖出来捧到陆承听面前,向他诉说入骨爱意。
他趴在陆承听颈间轻声问他:“我该怎么爱你才好?”
陆承听回抱住他,低笑出声:“回报的方式有很多种,掌印,来日方长,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大军凯旋之日,皇城中万人空巷,张灯结彩,陆承听早在两日之前,便离开了行军队伍,回到了东宫。
留沈思砚一人,几乎要被百姓们抛出的花环和姑娘们扔出的香帕所淹没。
那是沈思砚今生从没经历过,也不敢想的场景。
被万人唾骂时,沈思砚尚且可以从容面对,如今这副场面,倒让他整个人都局促了起来。
是不安,也是欣喜,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他前半生所有的心酸和苦难,都因陆承听的出现画上了句号。
让他踏过凛冬,迎来春归。
自此往后,前路尽是坦途。
皇帝到底是年纪大了,年轻时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在陆承听来到大庸的第三年,便中了风,一病不起。
而这期间,陆承听也不再藏拙,开始在朝廷之上锋芒毕露,大展手脚。
以雷霆手段肃清了五皇子麾下的一众官员。
沈思砚如今军权在握,在东厂这么些年,手里处处是这些人的把柄,桩桩件件的罪名罗列的一清二楚。
该抄家的抄家,该发配的发配。
他与沈思砚之间的关系,人尽皆知,却无一人敢置喙。
皇后日日侍疾,在皇帝卧病的第二年,终于将人送入了皇陵,自此得以解脱。
陆承听的继位大典,由沈思砚事必躬亲,全权负责。
继位当日,大庸天现彩云,隐隐成凤引九雏之相,乃祥瑞之兆,意天下太平,国之将兴。
而陆承听也果然不负众望,减轻赋税,兴修水利,完善制度,开疆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