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晚接到消息,去了四个人,三男一女,到现在都没联系上,电话拨过去,全成了不在服务区。”
民警一边说着,一边给几人发烟。
陆承听摆了摆手拒绝,说了声谢谢。
于思砚和小刘两人接过烟,问着大致情况。
阿瑶闻不得烟味,和陆承听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
她入职时间短,没参与过几次案子,迄今为止,还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更不知道特调令一般调来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只当陆承听是哪家关系户送来给履历添光的。
“陆老师和阿砚,认识很久了吗?”
陆承听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不久,最近刚认识。”
阿瑶开始试探:“陆老师年轻有为,长得又这么帅,老婆一定很漂亮吧?”
陆承听的目光落在叼着烟,一脸严肃的和民警讨论案情的于思砚身上。
“谈不上漂亮,但很帅很可爱。”
阿瑶惊讶:“我以为陆老师会喜欢那种温婉漂亮又有气质的女孩子。”
陆承听轻笑一声:“外在条件不是我的择偶标准。”
“所以陆老师是更在意有趣的灵魂?”阿瑶觉得现在这年头,找对象敢说完全不看脸的,也不多见了。
陆承听靠坐在派出所办公桌的桌面上,嘴里咬着衣服拉链,摇了摇头:“有不有趣也不重要。”
阿瑶不理解了,看着陆承听好看到不真实的侧脸,问了个相对犀利的问题:“那性别重要吗?”
陆承听一听,就知道阿瑶又开始试探了。
他眯着眼,扬起嘴角摇了摇头:“都不重要。”
“我喜欢的人,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
阿瑶挑眉:“无底线无原则?”
陆承听又看了眼于思砚:“我喜欢谁,谁就是我的底线和原则。”
阿瑶觉得自己白问了,问了半天,一个有价值的答案都没得到,只好识趣的保持了沉默。
案情的线索扑朔迷离,少之又少,于思砚很快便和派出所的民警完成了交接,掐灭了烟头,征求陆承听的意见:
“咱们今晚连夜进临西村,是开你的车,还是借这里的警用车?”
这镇上的警用车年头长了,质量差劲儿,舒适度也很堪忧。
进村的路据说比那条山路还不如,开那警车陆承听都担心把于思砚颠吐了。
他将车钥匙抛给于思砚:“开我的。”
四人从镇派出所出来,连夜赶往了临西村。
于思砚原本都做好了进村后看见一副血流成河,尸身满地的场面。
可现实却恰恰相反,整个村庄在夜里都显得格外宁静安详。
没有让人脊背发凉的阵阵阴风,也没有一丝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只有路边树梢上的秋蝉还在奋力发出嘶喊声,为自己即将结束的生命抱不平。
唯一让人觉得诡异的,就是这偌大的村子里,除了陆承听的车大灯还睁着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外,竟无一丝光亮。
临西村偏僻,没有路灯,村里人家睡得早,半夜三更无人开灯也在情理之中。
但于思砚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我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那些院子前面的土包,是坟吗?”阿瑶借着车灯的亮,看着近几处院子后隆起的土包问道。
小刘将头探出车窗:“我老家也挺偏远,小时候也是这样,一到夜里就乌漆麻黑什么都看不见。”
“老话说,门前有坟,家出贵人,很多村里人都会把自家过世的亲人埋在家附近。”
“不过现在这年头,连个路灯都没有的村子,也确实太落后了些。”
于思砚对着导航,将车开到村派出所门前,熄了火,对陆承听道:“我下去看看。”
陆承听拉开车门:“我陪你。”
阿瑶和小刘也跟着下了车,四人走到派出所门口,用手电筒往里照去。
斑驳的大铁门上了锁,里面漆黑一片,半个人影儿都没有。
于思砚扯着嗓子喊了声:“有人在吗?!”
声音在寂静的村庄里显得格外嘹亮而突兀。
却无一人应声。
于思砚将目光投向陆承听:“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陆承听提醒他:“关了手电看看。”
于思砚闻言,听话的将手电关闭。
瞬间的黑暗几乎给人造成失明的错觉。
于思砚下意识握住陆承听冰凉的手,他的衣角也同时被阿瑶攥住。
阿瑶感慨了一句:“好黑啊。”
陆承听捏了捏于思砚的手指:“发现了吗?”
于思砚环顾四周,脊背猛然一阵发凉。
他用力握紧了陆承听的手,抿了抿唇,低声道:“这里,没有月亮。”
阴婚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