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杉看着她,冷笑一声。
尤杉站起来,她对尤老娘已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但还是问出了最后一句话:“我二姐知道这些事吗?”
尤老娘慢悠悠的道:“这么晚了,都睡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然后呼出一口烟。
尤杉苦笑,她眼望尤二姐的方向,这么晚了,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出来看一眼,此刻尤杉心下全都了然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对尤老娘道: “娘,祝你一直到死都过的富贵。”
尤杉擦干眼泪,将鸳鸯剑握在手里,去马厩里拉了一匹马,出了小花枝巷。
夜风习习,尤杉驾着马,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她独自在不见光的街道上奔驰。
尤杉的身体不住颤抖,她不断的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我总想着救这个人救那个人,却忘记了救你。
彩玑碧玉菊花步摇(1)
尤杉一路骑到百花里巷,柳家小院的倒座房亮着微弱的灯,尤杉上前敲了敲宅门。
小厮开了门,见是尤杉,连忙请进来。
“尤姑娘快请进,我这就去请爷来。”
尤杉道:“这么晚了,我自行去找他就行。”
小厮道:“也好,爷也刚回来,肯定还没睡呢。”
没等小厮说完,两人穿过垂花门,就看到柳湘莲站在正房门口。
小厮见状,暗自退了下去,院中只留了尤柳二人。
柳湘莲见她手里的鸳鸯剑,又见她因连夜奔骑额头的细汗,取出帕子,伸向她面前。
“怎么跑的这样急,连汉都来不及擦。”
尤杉道:“我想好了,从现在起,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柳湘莲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但他确认自己听到了,他怕尤杉后悔,道:“那定好了,我这就让他们收拾屋子去。”
尤杉道:“当然说好了,我既来了,就不走了。”
柳湘莲喜出望外,他的等待终于有了转机,但他又不敢期望的太多。
柳湘莲看到尤杉的手里只有鸳鸯剑,其余的自身的东西一样都有,不免忧心起来,道:“你的行李怎么没带过来,是只在这里住几天吗。”
尤杉道:“不是住几天,是长久的住在这里。”
柳湘莲一时间忘了情,将她抱住。
尤杉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怀抱,自己伸手回抱着他。
“以后,我们同住同行,一起搞事业,一起救迫害。”
月末,尤杉和柳湘莲找了个合适的时间向薛姨妈提了要香菱的事,薛姨妈当初要卖香菱本是气话,但如今家里这个样子,香菱若是出了薛家,夏金桂那边没了靶子,也能消停一些,论富贵,柳家自是比薛家差的远了,但香菱过去不至于为奴为婢,也算是个好去处。她转头问了薛蟠,可愿意放香菱出去,薛蟠因忌惮着夏金桂,如今有人来求香菱,不敢不放。薛姨妈念在香菱这几年伺候薛蟠尽心尽力,也不要赎金,让小厮带着卖身契去官府销了奴籍,又招呼马车把香菱平日用的体己收拾了一下。
且说香菱这几日积极吃饭看病,身体已好了大半,人也精神多了,院里回话说她脱了奴籍可以出去了。
香菱听完那句话后,不由得痴了,想自己在这住了这么久,是自己脱离了人牙子后的第一个家,如今却到了离开的时候。
婆子道:“太□□典,赎金不要了,如今脱了奴籍,也是喜事一桩。太太说姑娘在薛家这些年,自是有些情分在,如今姑娘又病着,身上若不爽利,再住几日等大好了再走也无妨,也好收拾下东西,姑娘平日里穿的用的都可以一并带走。”
香菱低头道:“我若是再厚颜住着,恐奶奶多心,到时候,没由头的又要和爷吵架了,还是早些出去了吧。”
说罢又唤来臻儿,那臻儿伺候了香菱几年,亦是不舍,香菱道:“我的这些东西,本就是薛家给的,如今既离开,合该留下的,你伺候我一场,我没什么东西留给你,这些珠戴绸衣,你且拿去了吧。”
臻儿自是不肯,香菱道:“太太已是恩典不要我的赎金,又怎能再带东西走,我只将那年琴姑娘送我的石榴裙和几本诗书带走,余下的你挑拣后给众人分了吧。”
臻儿道:“好姐姐,再留些时日,我们也好念叨。”
香菱道:“迟早是早走的,如今爷看着我碍眼,我又何苦留下,尤姑娘和柳二爷为了我的事多有费心,我又怎可再贪念这里。”
两人留了些眼泪,只得分别。
尤杉和柳湘莲在院内等候的时候,薛宝钗来了。
几人行了礼,寒暄过后,薛宝钗说了掏底的话道:“尤姑娘,香菱跟了你去,以后有你照拂,我断没有不放心的,只是,这孩子是个心重的,如今一朝出去,恐胡思乱想,她又酷爱诗书,难免不自怨自艾。我知尤姑娘自立有方,但香菱与你不可同日而语,她自小被拐子打骂,又做了我哥哥的侍妾这些年,心性早已磨平,你对她自是极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