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弟弟因为羞愧而发红的脸,西里斯轻巧地带过了这个话题,在这场算得上推心置腹的交谈之后,他不愿意给今夜一个像去年圣诞节那样的结局。
和雷古勒斯布一样,西里斯算得上是个天性乐观的人,他并不愿意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些虚无缥缈的对未来的揣测上。
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味的忧心忡忡除了更多的心理负担之外,不会带来任何的好处。
所以西里斯决定再次以那个邀请结束今晚的对话,“所以话说回来,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看望安多米达,还有我们的小侄女?”
在被横冲直撞的骑士公交车颠得险些呕吐时,雷古勒斯开始后悔答应西里斯的邀请了。
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不该指望西里斯想出一个舒适稳妥的出行方案。
而始作俑者正坐在他旁边,一面欣赏他难得一见的丑态,一面幸灾乐祸道,“雷尔,现在是不是后悔没有选择麻瓜的交通方式了?”
雷古勒斯给了他一个白眼,虚弱地问道,“还有多远?”
“让我看看,”西里斯看了眼车窗外路边的建筑,“啊,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司机一个急刹,雷古勒斯一头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西里斯看了眼,见他没有大碍,又毫不客气地发出了一阵大笑。
好在他们正要在这里下车,否则雷古勒斯真怀疑自己会忍不住把西里斯从窗户里扔出去。
这是一处安宁祥和的麻瓜街区,雷古勒斯环顾四周,发现与小时候西里斯把他落下的地方不同,这里的马路平整宽阔,整洁干净,路旁有整齐的麻瓜住宅,清一色白墙红顶的二层小楼,带着一个小小的院子,透过各式各样的篱笆,能看到每户人家的花园。
唐克斯宅便是这有着二层小楼的院落中平平无奇的一个,它不像格里莫广场12号一样会消失在麻瓜视线里,单从外观上看,和周围的麻瓜住宅别无二致,任谁也不会想到,住在这里的年轻夫妇是一对巫师。
雷古勒斯的视线掠过阳光透过悬铃木茂密的枝叶撒下来的斑驳光影,穿过爬满了各色蔷薇的篱笆墙,定格在花园里拿着喷壶给石竹花和飞燕草浇水的棕发女人身上。
他忽然有些踟蹰了,他不知道在他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安多米达还会不会如以往一样对待他,也不知道在安多米达和她的丈夫眼里,自己算不算一个“不速之客”。
但西里斯已经轻车熟路地走过去,隔着篱笆叫道,“上午好,安多米达,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雷古勒斯不自觉地向前走了几步,正对上女巫带着笑意的深棕色眼睛。
那眼睛里的笑意马上消失了,晶莹的泪水从那双熟悉的眼睛里滚落出来,雷古勒斯局促地抬起手臂,僵硬地冲女巫挥了挥手,“好久不见,安多米达堂姐。”
那个绿色的喷壶滚到了地上,女巫哭着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雷古勒斯听到她哽咽的声音,“好久不见,雷尔,我还以为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循声赶来的泰德唐克斯看到这一幕,与同样站在一旁围观这催人泪下的姐弟重逢场景的西里斯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在安多米达很快就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她一向善于调节自己的情绪。
作为布莱克家的二小姐,安多米达不如大姐贝拉那样野心勃勃并一心追随黑魔王,也不像小妹纳西莎一样年少时就和马尔福家的唯一继承人定了亲,在三姐妹里,她是最默默无闻的一个,或许这辈子做出的最惊人之举,便是和唐克斯私奔。
“快进来吧,你们也不提前说一声,家里什么准备都没有。”安多米达擦干眼泪,热情地招呼布莱克兄弟进门,“西里斯刚来过,不过雷尔还是第一次来,泰德,我想你得出去买些食材,否则我们午饭或许不够吃。”
雷古勒斯看向那个陌生的男巫,他身材高大,肩膀宽厚,相貌不说格外英俊,但也算得上周正,板着脸时看起来有些严肃。
但听到安多米达的话,他冲自己的妻子温柔地笑了笑,这使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然后似是察觉了雷古勒斯的视线,唐克斯冲他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竟然有些憨厚,这让雷古勒斯对这位赫奇帕奇出身的姐夫生出了些好感。
至少他们没有和唐克斯的麻瓜父母住在一起,至少唐克斯看起来是个可靠的男巫,而安多米达,她看起来很幸福,雷古勒斯想,这或许已经足够了。
雷古勒斯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小侄女,他从没见过这么小的婴儿,她看起来那么小,躺在父亲亲手制作的摇篮里,好奇地睁大眼睛,可爱极了。
女婴注意到了看起来有些陌生的雷古勒斯,他们无从知晓婴儿的内心,只看到小朵拉冲雷古勒斯吐了个泡泡,然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柔软的头发从原本的棕色变成了一种鲜亮的粉色。
安多米达发出了一声惊呼,“嘿,雷尔,朵拉很喜欢你,我还是第一次见她把头发变成这么可爱的颜色,上次西里斯来也只是变成了金色。”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