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里是个有脑子的狠角色,彼得起初还抱着靠谎言或者一次性买卖逃出生天的侥幸心理,可是埃弗里不知道给他灌下了什么慢性毒药,如果在特定时间没能得到解药,他就会无比痛苦地死去,而它的解药,据埃弗里说,只有他们家族有配方。
而如果他提供的情报能让埃弗里立下大功,那个食死徒承诺会在事成之后将他引荐给黑魔王——彼得不知道是好是坏,埃弗里暂时没有把他带到黑魔王面前的念头。
彼得对于加入凤凰社还是食死徒并不十分在意,这也是他觉得自己和朋友们最大的不同——原谅他还恬不知耻地将自己看做是詹姆他们的朋友,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当时的处境,一定可以理解的——他对于世俗定义的“正义”并无追求。
他畏惧黑魔王的强大,当然,人们都说他害怕邓布利多,可是……在知道黑魔王制作了不知道多少个魂器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其实并不像詹姆他们那样对此感到恶心或是觉得黑魔王疯了,他只感觉到一种灵魂的颤栗,因为恐惧,却也因为一丝微不可察的崇拜。
但是凤凰社背后还有薇尔,虽然他们的关系并不多么亲近,但因为掠夺者的原因,薇尔的预知并没有瞒着他,所以……如果黑魔王被击败,薇尔的预知一定发挥了功不可没的作用,但彼得并不知道那些预知梦的具体内容。
虽然发现魂器的确是一件大事,但除此之外,他觉得薇尔的预知梦似乎都用在了西里斯的弟弟身上……女巫总是这样,很容易就被那种所谓的浪漫爱情蛊惑,如果那种能力能降临到他头上,那该多好,可惜命运总是如此不公1。
但自己不想死——这是彼得可以确定的,想要活着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而在离开那间可怕的暗室之前,他告诉穆尔塞伯和埃弗里的第一个名字,是马琳·麦金农——他们仅仅是点头之交,所以彼得能狠心用有关她的情报换取西里斯的暂时平安。
可在离开了那个危险的地方之后,他的心里还是对那个无辜的被他出卖的女巫生出了一些愧疚——也许他也并没有完全失去善良。
彼得甚至犹豫过要不要把那天发生的一切告诉西里斯他们,可是他害怕这会让他永远失去得到解药的机会,他也害怕他们会因此和他绝交——虽然他已经可以悲哀地预见,如果有一天他的所作所为曝光,他们的友谊还是会走向陌路。
所以他谁都没有说,就好像那天晚上的遭遇从未有过,他依然若无其事地做着自己的“透明人”,只是忍不住会想,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会什么时候动手呢?
他希望他们失败,这样麦金农就能平安无事;他也害怕他们失手,如果他们落到凤凰社的人手中,那他背叛的事就瞒不住了,而以穆迪为首的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而如果他们逃脱,他也害怕他们会把失利的不满发泄到自己身上。
他低头想着心事,没察觉西里斯的目光已经在他身上停留很久了。
西里斯前一天晚上在凤凰社值夜,所以这一天早早就回了家。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断想着彼得这些天的异常,与此同时,薇尔告诉他的那些可能的未来也不断地浮现出来。
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依然毫无反应,他可以推测出彼得的异常大概和那个名字都不能说的人没有直接关系,可是他实在无法放心。
思来想去,西里斯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壁炉前抓了把飞路粉,犹豫了一下,最后说了句“普林斯家”,然后就消失在了客厅里。
薇尔最近似乎在忙着制作什么新的魔法道具,他也不想回老宅,剩下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西弗勒斯了,虽然他们不久前闹了点“小矛盾”——真的很小,否则西弗勒斯不会还把两家的壁炉连通着,而且以西弗勒斯的性格,大概率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主次不分。
西里斯从普林斯家的壁炉里冒出来不久,西弗勒斯就匆匆地从地下室跑了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魔药味,见到他之后脸色变得难看了些,一句话都没说就准备回工作间了。
西里斯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恼火,只是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这让西弗勒斯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我假设你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睡了,你的狗脑袋已经不清醒到在我身后做跟屁虫了吗?不请自来的布莱克先生。”
西里斯弯了弯嘴角,现在他已经可以毫无障碍地读懂这个人的冷嘲热讽里隐藏的关心了,只是现在并不是谈那些事的时候,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郑重说道:“我觉得,彼得可能出了一些问题。”
西弗勒斯这次的脸色彻底变得阴沉下来,他疾步走进工作间,熄掉了坩埚的火焰,随后问道:“怎么回事?他有哪里不正常吗?”
西里斯摇了摇头,说道:“事实上他的表现一如既往,只是,我总觉得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焦虑的状态里,就好像在为等待什么而煎熬——哦,他还一直在啃指甲,以前一到考试前他就会这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紧张。”
西弗勒斯的眉皱得更紧了,“我对佩迪鲁并不了解,但作为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