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京都的阴阳师们正提着灯笼往山脚下赶来!
冬夜的冷风呼呼作响, 玉藻前的眼中划过一丝冷意, 心中迅速计算了一下对方赶来的时间, 然后毫不犹豫地往回赶去。
而夜色下的小径上,年迈的阴阳头正带着一群阴阳师朝着京南山进发。
在他的两侧,赫然是中年巫女真纪以及另一个陌生面孔。
那少年约莫只得十七、八岁,身姿秀雅,容貌清俊绝伦,一双狐目微微上挑,隐约带着几分勾人的韵味。即便是不说话,也像是含着几丝笑意一般。
在一群二、三十岁的青年人中,他却依旧气质出众,让人第一眼看过去就忍不住把目光全都放在他的身上。
“晴明啊,一会儿还需要你协助阴阳助将符咒稳妥贴好,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阴阳头大人尽管放心。”晴明微微点头,态度恭敬却不显卑微。
阴阳头满意地笑了,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得意,他拍了拍晴明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大江山组与奴良组的妖怪危害一方已久,这次若将京南山下的结界屏障修建好,你自然也功不可没,天皇陛下必定会大大嘉奖你的!”
“除妖驱邪一事,向来整个阴阳寮的使命与责任,晴明作为阴阳生自当为京都效劳。”
少年微微一笑,滴水不漏地将所谓的“功劳”从自己身上摘得一干二净,又不留痕迹地说起对阴阳头的溢美之词来。
“更何况,新年雪夜本是全家团聚的时刻,阴阳头大人如此年纪,仍亲自出马为守护平安京而劳碌,实令小辈惭愧又敬佩,怎担当得起功劳与嘉奖?”
虽年纪轻轻,却已是个胸有城府的人,深谙≈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官场之道。
阴阳头被他的话哄得很开心,不由又对他亲近了几分,眼前这少年可以说是整个平安京天份最高的人,自小便显露出不凡来,一直是众人所关注的对象。
如今安倍晴明对自己如此毕恭毕敬,阴阳头心中又怎能不得意。
晴明闻言,微微一笑,低垂的眸中却划过一丝暗光,“晚辈不才,只盼能为阴阳寮分忧解难,这些日子寮中人士为了后天晚上的祭祀奔波劳碌,晴明未能帮得上忙,实在惭愧。”
“你年纪轻轻又天资卓越,想在阴阳寮中出人头地又岂是难事?别急,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阴阳头爽朗地大笑了几声。
“承蒙阴阳头大人认肯,晚辈这便放心了。”他微微一笑,转而眉头又好看地皱起,“不过,晚辈倒是一直对祭祀筹备之事很好奇,也十分钦慕阴阳头大人,不知哪一天也能像阴阳头大人一样主持祭祀活动。”
对于寮中的阴阳师来说,能够参与主持祭祀是无上的荣光,阴阳头并不意外他会这样说,年轻人嘛。
不过阴阳头笑了笑,却似是十分忌讳这个话题,几句话敷衍了事又把话题带到了其他事情上。
晴明很识趣地没有不依不挠地追问下去,可对方越是表现出这副模样,他就越发好奇。
为何家中长辈与寮中资深神官们提起祭祀来,都是这样讳莫如深?
晴明渐渐陷入了深深的思绪中。
这一次前来京南山是接到阴阳头的命令,似乎是城外的妖怪势力近几天来活动频繁,影响到了京都中平民们的安全。
而他由于天资奇高,灵力深厚,被阴阳头要求协助阴阳助和他的人手们,在京南山脚下的岔路附近设立符咒路障,以防止妖怪在新年的日子里混进京中伤人。
冬日是妖怪们为了食物频繁出没京都的日子,再过两天就是平安京最重要的祭祀,绝不能因为妖怪而生出任何差池。
一路走来,等到达山脚下的岔路口以后,堆满积雪的山中却隐约传来几声巨响,惊飞树梢一群暗鸦。
年轻的阴阳师身体微微一哆嗦,慌道:“好强的瘴气,看来有妖怪在山中交锋!”
真纪猛然抬起头,紧张地对着阴阳头道:“大人,那处不是抚子现在所居住的地方吗?”
“我的爱徒如今正住在半山中,她还怀有身孕,不日就将生产!”
真纪脸色发白,似是十分担忧爱徒的样子。
阴阳头望着山中,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很快又沉下脸,严肃地回道:“抚子虽叛离了阴阳寮,但阴阳寮却不能不义,到底是在我寮中长大的孩子,我当然也不忍心看见她落入危险之中。”
“真纪,你和我的人一同随我去探探情况。晴明,你留在这里协助阴阳助,我们去去就来。”
说罢,阴阳头便带着真纪和五、六个心腹朝着半山去了。
晴明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目光闪烁。
“好了,剩下的人也别愣着了,赶快布置结绳树立结界!”
阴阳助一声令下,余下的十来个年轻阴阳师便开始忙碌了起来,晴明也收回了目光上前去帮忙。
在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