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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
“你就是那天对我说话的人?”阿光问。
陌生的妖精神色不动, 也不点头摇头,还是那样诡异地微笑着。阿光心里知道不对劲,可在梦里, 神思已经不听使唤,跟了上去。
走出去不远,阿光就觉得有些熟悉。这里似乎是像他和顾影的“后台”一样,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 眼中所见不可触碰, 像海市蜃楼一般, 唯有最远处的一团灯火,在招引着方向。
那尽头忽远忽近, 一会耀人眼睛,一会又遥不可及。荡漾在空中的破碎金点, 就像镜子摔碎后的粉末,飞进阿光的眼瞳。
眼睛像针扎一样刺痛,脑海里多出不属于自己记忆的画面,一幕幕掺杂在一起, 理不出头绪。
一时间,他看到这妖精穿着上宁峰弟子的内衫, 躺在一个修道女子的膝上, 两人相视而笑。
忽而又看到, 那修道女子走火入魔,修炼走岔了气, 吐出几口黑血。而这妖精却在一边, 拿着匕首要刺她。
“危险啊!”他在心里喊。
结果却又看到, 那修道女子将灵气注入鞭子里,抽打在这妖精的身上。妖精的表现看起来又是痛苦, 又是迷茫,双手搭在一起学着人求饶的样子,向那修道女子叩头。
“她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阿光正迷惑不解,又看到这妖精掐着修道女子的脖颈,从口中吐出许多粘液,流到她身上,便是一道血印。随机又像是顺着血痕滑到女子的肌肤之内。那女子身上伤痕遍布,不知道已经吸取了多少粘液,她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但灵气却越来越盛……
阿光看了太多,从一开始的惊讶,同情,到后来的慎重思虑。最终,在这么混乱的画面里,他得出了结论。
“喂,你们是在双休,对吗?”
妖精的眼中金光流转,终于,他看着阿光的眼睛,微微点了一下头。
“你不会说话……”阿光喃喃自语,“不对,你不会说话,那天对我传音的人是谁?”
眼前出现了一副他从未设想过的画面。
修道女子满身都是恐怖的疤痕,但她的灵力前所未有地强。所有的灵光都集中在她腹部,那里已经高高隆起。
阿光大惊:“这是……妖胎!”
他有些慌忙,看向妖精:“这灵气的走向不对!”
妖精明知这是在幻境里,却仍然闭上双眼,把头微微扭到一边,不忍心再看的样子。
阿光知道,妖精对这修道的女子有情。但那修道女子显然并不会沉湎在这情爱之中。她怀上这个妖胎,是为了将两人双休的成果,通过妖丹的血肉,来加固她本身的金丹。
“元婴不是这样炼的呀!这岂不是堕入魔道……”
阿光正叹息之间,却在这些画面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顾影。
看年纪,她比现在要稚嫩一些。她和这修道女子很熟悉的样子,两人正说着什么。这记忆是从妖精的视角描述出来的,而妖精此时的位置,在房梁下边的角落。
阿光明白了。
难怪这妖精,竟然在与妖类不共戴天的上宁峰修炼成妖,身上沾染的全是至阳的修为,比上宁峰弟子还正统些。原来他是上宁峰主殿的一只守宫,天长日久,懵懵懂懂地随着上宁峰首座紫恒,修成了一只奇特的妖精。
紫恒发现了这只妖,不知是一时心软,还是想要突破修行的新路数,她竟然留下这只妖,一起前往禁地去闭关。
但守宫妖精自有一些难处。守宫的涎水和血液,对人来说都是剧毒之物,更别提紫恒竟然剑走偏锋,用守宫来助自己感孕妖胎。上清真气和至阳之火在体内运转结合的同时,那胎中的毒素也被加大了许多倍,最终将紫恒的一身冰雪肌肤侵蚀得不像人形。
守宫虽然是妖,对紫恒也是有感情的。他不愿意见紫恒走上魔道,于是想方设法去杀死紫恒腹中的妖胎。
紫恒呢,却对守宫的根脚充满了怨恨。她觉得如果这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动物修成妖精,一定会对自己大有助益,而现在灵气和胎毒互相消耗,耽误了她的修行,一墙之外的徒弟顾影,进境已经超过了自己。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没有脸面再走出闭关之地,再充当这个上宁峰首座。
这样狭小的密室里,禁地的方寸中,这对怨偶纠结了许久……最终,守宫的神识被剥离,原型被丧魂钉牢牢地印在降魔鼎里。紫恒用守宫自身炼着解妖毒的丹药,打算用它来孤注一掷,冲击元婴境,重掌上宁峰。
阿光看得心都凉了。
顾影这人,虽然对妖类很残酷,但是对她的师傅,始终是心存尊敬,期盼师傅能够重新出山的。她修炼,是因为她很喜欢修炼,根本没有什么独尊十二峰之类的想法。如果她碰上了这样疯狂的紫恒,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守宫……前辈,”阿光有求于人,连话都说得软了,“后来怎么样?这最后一个画面,是你记忆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