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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3)

“我是诚心的,二哥哥不领情就算了,不要作弄我。”

沈宴秋便松手,见她羞的不敢看他,柔笑道,“那我要怎么谢谢你呢?”

雪浓才小小的瞥着他,半咬樱唇,不客气道,“母亲说我病好,你就带我出门,这话你作数么?”

沈宴秋眼底凝着深,道了声作数,又挪开眸道,“别总咬自己,破皮就疼了。”

雪浓才松口,她没觉得疼,他爱管闲事,又靠着他装睡。

待她真睡得迷迷糊糊,沈宴秋才小心抱着她放到床上,准备去书房过夜,她忽伸手攥住他的袖子闭着眼打颤,“……哥哥。”

沈宴秋心间发软,兀自躺倒,任她趴到胸前,他轻轻抚背,“别怕,哥哥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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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秋说话算数,没两日就带着雪浓出门了,他没有刻意避着人,带雪浓在顺天府转了一圈,风声快的,都知道沈家三房的三姑娘回来了。

京里多的是人知晓,这位三姑娘正值芳龄,又得沈宴秋疼爱,家里有儿子没成婚的,都想结这门亲,也有脸皮厚些的,请了媒人去说亲。

云氏笑着给拒了,只拿雪浓尚小,还想在身边放几年为由,但也有锲而不舍的不放弃。

沈宴秋近来腿疾犯的厉害,打算去白云观静养半月,云氏便叫他把雪浓也带去,省得外面那些人家盯着不放。

雪浓对白云观好奇,就跟着他去了,和他一同住在云集园里,平日也就是赏赏花、看看鱼,再练练养身功,偶尔会听侍奉沈宴秋的小道士讲经,有点枯燥,听着听着就打瞌睡。

这日晌午,云集园里来了一批花苗,雪浓挑了几株她喜欢的茶花和木芙蓉留下,要种在自己院子里。

她没要花匠种,拿了花铲和花锄自己种,她倒是会做这些事情,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种完了就问沈宴秋,自己是不是以前在府里干过这个。

沈宴秋揶揄是她天赋异禀,什么东西都会,其实她都忘了,大抵想要好好活着的人,才会连这些东西都努力学会。

沈宴秋原想过带她来白云观她可能会记起来事情,还是没有,也许回忆太痛苦了,所以她的脑子再也不愿意回忆。

雪浓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喝了一大口茶,才懒懒的趴在矮桌上,任沈宴秋给她擦脸上的汗。

这时候何故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王昀,近前道,“二爷,二公子听说您也在观里,就来拜望了。”

王昀正眼就见到趴在桌上的姑娘,那眼角眉梢,那颗胭脂痣。

赫然是雪浓。

雪浓知道沈宴秋有个争气的学生, 今年秋闱刚中举,名叫王昀的,她瞅了眼王昀, 是个清俊的书生, 都中举了也不见意气风发。

雪浓自然不认得他, 只想着, 论辈分,她也是王昀的长辈呢!

沈宴秋将雪浓脸上的细汗擦完, 冲她淡笑道, “刚出了汗, 见风又要着凉,你先回屋里待会儿。”

雪浓虽然失忆,但有些规矩是记着的,譬如她做姑娘的, 不便和外面的男子碰面,就算这王昀是沈宴秋的学生,也是外男了。

雪浓搭着沈宴秋的胳膊起来,对他道,“二哥哥,我累着了,才种的花还没浇水……”

“去歇吧, 回头有花匠来给它们浇水,”沈宴秋轻扶着她的腰等她站稳了,把桌上那扇象牙丝编织的蒲草纹玉兰团扇递到她手里。

雪浓有些不放心,叮嘱他那些花苗要浇多少水, 才不会被水淹死,也不会因没浇够水花苗渴死。

花匠对这些更在行, 其实这些小事用不着沈宴秋在意,但沈宴秋依然耐心的听她说完,并跟她保证,一定盯着花匠,不许他们乱浇水。

雪浓这才执着团扇回自己院子,步履轻盈的进院子门,她提着裙摆跨过门,就看不见她窈窕婀娜的背影了。

沈宴秋将视线转向王昀,王昀还愣愣的看着那院门。

沈宴秋隐了唇边笑,示意小道士烹新茶。

“你怎么有空来白云观闲逛,”沈宴秋不咸不淡问道。

王昀收回视线,垂手恭敬道,“学生应祖母的话,来观里替她拜拜。”

有他祖母的话不假,但更多是他想来这白云观躲清净,自那日温云珠在他房中发现雪浓的画像后,温云珠便频繁过来找他,温云珠倒是没跟他闹过,也只装着跟他要好,可他对温云珠只有厌烦,索性想躲出去。

日子越长,他对雪浓的愧疚就越深,他放不下心结,温家去不得,便来白云观看看,他在这里也看见过雪浓,那时候他尚不知珍惜,等失去了,才知道懊悔。

可没成想,他又在沈宴秋这里见着了跟雪浓长得一样的姑娘。

新茶煮开,沈宴秋微抬了抬下颌,让他入座。

王昀坐下来后,给沈宴秋倒热茶,沈宴秋眯着眼靠在竹编的椅子上,神情倒很闲适,随意问候了王家老夫人,又关心几句他的学业,才说到他的婚事上,“既然亲事是你祖父定下的,就早些办了吧,也免得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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