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出行归来遇见长甘里的旬夫人,她与我说颍川旬氏有子弟想聘却意为妻,要我代其来询问你。”
谢宝因垂眸,自从去岁以来,林却意再次发作的宿疾就始终未能痊愈,即使有宫中医师为其医治,体内依然虚弱,若是此时成昏,其君姑与夫君必然会有所怨言,也未必能尽心调养。
所以当下她与其长兄只冀望这位小妹能身体康健,成昏之事暂不提。
她抬头向右,与妇人平视,极尽妥帖的回答:“多谢叔母,待她病愈之后,我会再遣人去长甘里。”
病愈
王氏听懂话中之意,不再多言,但在不经意望见对面的裴灵筠时,身为尊长与叔母,为此忧心道:“那卫罹的亲迎礼预备何时行,郭家,从安已是,何不让卫罹回到国都任职。”
林卫罹已经十又有九,欲聘太原郭氏昭阳房的女郎圣窈为妻,但因他身在南海郡,难以行亲迎礼,在取舍之下,林卫隺率先成昏。
若不然,将会如他长兄与二兄那般。
谢宝因轻轻叹息一声。
她阿翁谢贤在家中居丧,王宣则早已选择明哲保身,何况去岁又有孝昭皇帝之事,郁夷王氏已然不敢再妄动。
如今只有郑彧独身一人在朝堂。
而身体日渐孱弱的天子已经丝毫不再收敛自己的性情,磨折三族成瘾。
三族式微,天子掌权,对士族只会比昔年还防范,谨防再次出现凌驾皇权的士族,故从去岁起就开始打压士族,提高李氏宗室的地位,并多次任用宗室子弟,寒门虽用但少,甚至疑邻盗斧,为戒备士族而苛政。
此时林业绥若把身在军中的林卫罹调回,好不容易收回的权力的天子不仅会开始警惕,还会疑心博陵林氏有不臣之心。
绝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