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权脸色变得平静,他知道温瑶是在暗示监控的事,低吟片刻后把霍湘揽到身边,回道:“暂时没有,以后有的话再联系你。”
“好吧!”温瑶仍旧笑着,“那能跟你合张照吗?我怕以后没机会了,放心!我一定不发出去!”
陶权有些为难,但霍湘把他推向温瑶,意思是想拍就拍。
待两人去远处拍照后,等得不耐烦的方休把画框递给霍湘:“纪杉送的。”
霍湘收下画,不作回应。
半分钟后,方休又说:“拎斧头是对的。”
霍湘依旧没答话,沉默等待陶权拍完。
“你俩先上车,”方休分别看了温瑶和霍湘一眼,“我有话跟傻逼说。”
霍湘捡起斧头,如来时那般走回房车,没有跟任何人告别。
“你来之前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陶权卸下社交状态,有些不悦地朝方休说。
方休:“我他妈要有那个时间啊!这丫头片子一路上缠着我说话,咋的,吓到你老婆你不爽了?”
陶权:“别废话,有屁快放,热死了。”
“听说你们手上有卫天城的监控?发我一份。”方休说。
“不发。”陶权说。
方休倒出两颗薄荷糖,分了一颗给陶权。“他妈的,你知道外头有多少人求着老子帮忙吗?”
陶权掰了一半丢嘴里,剩下的捏手上,说:“不掺和你们高端人士的局,我们追求的是平平凡凡。”
“哎哟我草,”方休咧嘴一笑,“全网都逮着你俩骂了还平平凡凡,赶紧的,发来,球打输了就在球场外打人一顿,这可是你教我的。”
“放屁!”陶权骂道,“这他妈哪儿是我教的,明明是岳竹教的!”
岳竹两字说出口时方休捂住陶权的嘴,“吼毛线啊!”
陶权很想问你跟岳竹到底什么情况,但他已经和霍湘商量好了,以后要离这些事远点,便没问出口。
“你他妈真是个奇葩,”隔了一会儿方休说,“有办法还他妈不用,装逼。”
“少管我,”陶权笑道,“还有事儿没?没事就赶紧把人大小姐送回去,大晚上的带人飙摩托,亏你想得出来。”
“是她赖着我要来的!!”方休震声骂道。
陶权不理,原路小跑回穿越者,开门上车。
番石榴猎人
霍湘静静坐在驾驶位,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
纪杉送的画靠在方向盘,像是一扇随时会冒出恐怖的窗户。
他似乎在看画,又似乎没在看。
陶权上车,打开灯,油画上的颜色立即变得清晰,且刺眼。
“这画的啥?”陶权拿过来看。
画框各落两人大腿,在裤子上压出锋锐的弧度,陶权问:“石榴啊?”油画里。
一只手拿着一颗石榴展示在中央,正上方射来一支箭,将石榴和手掌一并贯穿。
箭势如电,将一半石榴被震成碎块,伤口也飞溅鲜血。
画面周围浮有迸发的石榴籽和血滴,却被涂成银色、白色,以及彩虹色。
陶权离近些,发现这些碎片原来是钻石、珍珠,以及泡沫。
他用手背拂过油画,画还未干,传来浓稠的触感:“这箭……怎么有点眼熟。”
霍湘伸手,为陶权擦掉手上沾染的颜料。
陶权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我感觉画的是这个。”
在准备把项链放到霍湘手里时,他发现画上的手跟霍湘的很像,“这手好像是你的!”
霍湘拒绝验证,把画框反扣到车内饰板,“你嘴里嚼的啥?”
陶权噢了一声,把从刚才起就握在手心的半颗薄荷糖展示给霍湘,“张嘴。”
薄荷糖坚硬,已被陶权捂得融化,像一粒插过石榴花的墨色花泥。
“刚吓到你了?”陶权在薄荷香气中说。
“没有。”霍湘答道。
陶权把霍湘的脑袋摁来肩膀,抚摸,“别怕哈,我和我同学都聊好了,以后再有摩托车会有人给它直接创飞的。”
“呃,其实也没怕。”
“啧!不行,你必须怕。”
“好的,我怕。”
一道白光从穿越者掠过,世界恢复黑暗,蛙声嘹亮,月华流淌。
陶权即为手持箭羽的弓箭手,誓要狩猎高不可攀的“石榴”猎物。
霍湘即为名唤“番石榴”的猎者,无意识射出穿越时空的一箭,一击命中,贯穿猎物。
环湖
前往西安的路上突降了一场骤雨,穿越者被迫停在无人区的路旁。
四周森林遍野,本该是个能将山河一览无遗的绝佳角度,却因热雨瓢泼而看不清远方,被潮热的水雾笼罩着。
霍湘当初买了最大尺寸的拉伸车篷,撑开后还有富足的空间放烧烤架和功能桌。
陶权在桌后的月亮椅睡觉,小桃子在怀里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