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我乖外孙女。关氏一口一个贱人,听的宝儿吵架水平都蹭蹭的往上升。
姥姥你别气了,老人不是说小时候磕磕碰碰,将来少病少灾,以后我肯定好好的。宝儿握着她的手安抚道,关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胡说,人家哪里你这样磕磕碰碰的。
那我这样以后就更加顺顺利利了。宝儿笑着撒娇,没有在关氏面前提起孙氏前来吵闹的原因。
关氏摸摸她一下消瘦的脸,眉宇间好像看到了自己女儿小时候那模样,轻声细语的问道,想吃什么,姥姥去给你做。
想吃姥姥做的包子了。宝儿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没等关氏答应就被走进来的禄德给否决了,陆大夫说了,这些天先喝粥。
那就听大夫的,过些日子姥姥再过来给你坐做。关氏摸摸宝儿的头就去灶间帮禄德做饭了,翠儿爬上床呆在宝儿身旁,这两天她醒来翠儿就寸步不离,玩都不去,宝儿知道她是怕,去年的时候她落水差点活不过来已经吓坏了他们,这次又这样,连着经历两次,对三四岁的孩子来说,心理上的打击太大。
吃过了晚饭关氏就带着两个舅舅回去了,听姥姥说的意思,就是想给大实说一门亲事,三舅大实还比大哥大上两岁,晚上喝过药宝儿就睡了,翠儿和小栓被带到后屋去,禄德睡在厢房方便照顾她。
这平日里忙习惯了,一下子闲了宝儿觉得浑身不舒服,无聊地看了一会屋梁这才沉沉的睡去。
入秋的虫鸣声代替了田里的蛙鸣,沈老爹家灯火通明,正展开着一场拉锯战,孙氏含着泪靠在炕上,不似平时的大吵大闹,默默地流着泪,沈老爹抽着烟坐在窗前。
孙氏流泪了半天抬起头,一侧的脸有些微肿,这些年强硬惯了,一时间她都低声下气不来,半响才开口道,你真忍心让荣柱回来,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啊。
说到底最关心的还是小儿子的出路,这从小到大真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过来,如今三次未中,让他回来种田,怕是怎么都不会,那小身板到烈日下一晒,只怕浪费的还是药钱。
不回来做什么,留在县城遭人嫌不成,难道你还指望再过个三年。沈老爹闷闷地说到,瞥见她红肿的脸,心里也颇不是滋味,那就是关氏抽的那一巴掌,又狠又重,肿了好几天了,媳妇犯了错,自己教训了是一回事,当着自己的面被打又是另外一回事。
孙氏不敢再提宝儿说了话诅咒着荣柱中不了,脸上隐隐传来的痛还提醒着她呢,寻思了半天,若是能在衙门里寻个差事还是好的。
别说了,你自己去和他讲,回去收拾好东西,赶在收谷子之前给我回来,再让我看到整天捧着那几本破书,我就都扔火堆里烧了!沈老爹这么一哼,孙氏就没辙了,这会她揣摩不准自己男人的心思,也怕真如那里正说的,休了自己,这做奶奶的年纪了还被休回去,娘家哪有容身之处。
这大早,王二婶就抱着小妞过来宝儿家,拎着一篮子的鸡蛋,这会宝儿正喝着禄德煮的南瓜粥,这连续好些天都喝粥,就算是多喜欢吃也觉得腻味了,宝儿让王二婶把小妞放到炕上,拿起一勺子的南瓜粥喂给她,小妞一口接着一口都吃下了。
吃过了小半碗,小丫头才脑袋一扭表示不要吃了,昨个小山下河去捉了几条鱼,我这给你带过来,炖汤补补。王二婶将鱼篓递给禄德,小山和我说了,我寻思着这些天肯定你家里也脱不开手,干脆等你好了些了再过来看看。
老是躺在床上怪无聊的。宝儿看小妞在炕上走来走去,扶着墙沿,这才躺了不过十来日,宝儿就感觉世界末日来了,从早上醒来到晚上睡觉,除了如厕擦澡之外,就没有下床过,在这么下去,她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无聊就学学秀活。”王二婶此言一出宝儿就自觉地不再提无聊了,秀活伤神啊,她还是躺着吧。
正当宝儿纠结着,苏济林从县城回来,给宝儿送来了好些的书,“我回家才听奶娘说起了你受伤的事,心想在床上静养甚是无趣,拿些书打发时间也好,这些都是我以前看的杂记,也有一些怪谈,应该可以给你解解闷。”
宝儿开心地翻着那些书,“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正愁没的打发时间,大夫说这如今要是不忙就多休息,大哥就认死了让我不准下炕,这都快闷死我了。”宝儿捧着那些书向着苏济林道谢。
“谢什么,也不能一直看,伤了眼睛也不好,还是要多休息。”苏济林看到宝儿笑靥地望着自己,忽然感觉一丝窘迫,耳根子一发烫,脸颊就浮起了红晕,宝儿爱不释手地翻着那几本书,没注意他的变化。
“济林哥,我这一定好好保护着你的书,等我好了我就去还给你。”宝儿小心的将那一叠书放在炕头,苏济林摆摆手,“不急,你放着好了,我这趟去要等过年了才回来。”
“那我这先谢过济林哥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宝儿还是禁不住的问禄德,“大哥,洋芋的芽发了么?”
“院子里的南瓜还剩下几只?”
“啥时候收谷子哩,这都九月多了?”
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