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无声无息的滑过了那奔涌的劲风,循着江中游鱼一般的轨迹,朝着那向自己突下杀手的人刺了过去。
两拳准确的对撞在一起。
江鱼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那背后偷袭的人,却也是没有一点儿内劲, 可是他的肉身强度,已经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境界。江鱼如今的木身巅峰状态,就已经达到了那山中千年老树的树心那般坚逾铁木的境界,单臂一挥,大不大小不小也有两三万斤的蛮力。可是这身后的这人,肉身想必是已经到了望月一门那石身的境界,硬度比江鱼强了不知道多少,那力量更是江鱼的全力加上他全部的真气都难以承受。
恐怖的强横力量,直接将江鱼的右臂震成了七八截,骨骼断裂居然发出了‘铿锵’巨响,疼得江鱼差点没惨嚎出来。他没有嚎叫出声,却也是因为那内腑受了重创,一口鲜血喷出,堵得他没办法嚎叫哩。
那背后偷袭的人,正是阴九的大哥,诨名叫做阴大的就是。同样穿了一套古怪的青铜甲胄的他,只觉得右臂上好似被天雷猛劈了一记,受到的反震力量也就罢了,江鱼的力量比起他,还是差了老远,不过是让他的右拳中指断裂而已。可是江鱼手上那雄浑的真气,却直冲进了他的手臂,一路上轰开了他从手腕到手肘的所有经脉,好容易用他师门的秘传魔功堵塞起来的经脉被贯通,等于是生生打下了他十几年的功力。
阴大气得一声怒嚎,挥动左拳,一拳就朝着江鱼脑门轰了下去。他心里惊疑不定,搞不清江鱼修炼的是什么法门。若是正宗的玄门武功,哪里有这等强横的肉体?若是修炼的邪魔中的锻体功法,哪里又有这么强的内劲?“唔,听得如今中原武林,有那修炼外门功法,由外而内的高深法门,想必这娃娃修炼的就是这等不入流的功夫?”
心中思虑何等之快,阴大的拳头却是已经到了江鱼面门前。就这时候,阴大看到江鱼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而自己的右肋下,也传来了一缕刺骨的寒意。紧跟着,一股寒气入体,紧跟着那一股寒气变得烙铁般灼热,自己体内的一股子热气,则‘嗤嗤嗤嗤’的顺着那股子寒气喷射了出去。阴大骇然低头,却看到江鱼左手握了一柄锃亮的短刀,正深深的捅进了自己的右边肋骨下一寸的地方,这心狠手辣的小子,还拧着刀把手,在那里拼命的转动哩!
你阴大的锻体功候再深,也挡不住这千牛刀宝刀的锋芒呀,何况江鱼的功力,比他也不过差了一筹哩。这一柄千牛刀,可就是整个捅进了阴大的腹中,再被江鱼这么搅动了几下,阴大的一腔子肠子、五脏那是被搅成了稀粥一般,疼得阴大浑身无力,眼前发黑,那一拳头哪里还能砸得下去?“救命!”阴大很没面子的仰天嚎叫了一声,大口大口的喷着血,‘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救你老母哩。你这样子,还能活么?”江鱼左手反手将宝刀插回刀鞘,手指麻利的划拉了几下,将阴大身上的那一件青铜片而串成的铠甲解了下来,胡乱缠在了自己的腰间。幸好这铠甲只是半身甲,甲片之间又有很大的缝隙,否则江鱼哪里容易这么偷袭得手?“饶你精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脚水,嘻嘻。”
右臂断成七八截的江鱼还在这里嘻嘻冷笑,眼前却是人影晃动,十几条同样身披甲胄的大汉‘呼呼’的自那山林中冲了出来。被一条大汉抱在手中的阴九气极败坏的指着江鱼大声呼喊道:“给我生劈了他!呀呀呀呀,大哥,你怎么阴沟里翻船,中了这小人的毒手?”
江鱼目光一转,眼看着杜不平、阴九、宝玄等三人都被那些大汉抱在怀里或者夹在胳膊下,而自己如今右臂断裂无法出力,内脏更是受了极大震动,怕是十分的实力只能发挥出成来。当下他二话不说,低下头狠狠的朝着阴大的下体猛踹了一脚,撒丫子就朝着长安城的方向急奔而去。逃命要紧,江鱼不自觉的将自己的潜力又发挥出了几分,山林中他的速度原本就快,如今更是快得好似律令一般,‘噌’的一声就不见了人影。那些铠甲汉子想要追上江鱼,却哪里来得及?
‘呼’的一声,那五脏六腑以及肠子都被江鱼的宝刀绞成了几段的阴大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牙齿咬得山响,一口气从怀里掏出十几颗丹药塞进嘴里吞了下去,身上顿时冒出了缕缕白气,一丝丝黑色的血丝从他周身毛孔中慢慢的渗了出来。良久,阴大突然睁开了眼睛,厉声喝道:“将身上这些没鸟毛用的铠甲都蜕下罢,如今不在宗门里,却也不用穿这些劳什子来充门面。老九,你带路,我等去长安!”
冷笑了几声,阴大很自信的抬起头来,看着天空的秋阳和碧蓝的天空,悠然说道:“方才那年轻人,死定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长安城宫城外,江鱼摇摇摆摆的跑个步就喷一口血,从宫城门口一直喷到了花营总部门口。他身后紧紧的跟着近百名宫城的禁卫,一个个用看鬼一般的表情看着江鱼,浑不知这个丢出花营营头大印,却伤成这个样子的年轻人,到底碰到了什么强敌。更让这些禁卫感到无奈的就是,这人都伤成了这样,却还坚持要自己快步奔走,却不让他们扶着他赶去花营哩。
江鱼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