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目光落在那空荡的大门,感到眼眶有些疲惫的,瞳孔向下落下停在一处,没去看任何地方,不需要再多的犹豫,小腿在座位间向后拉开,陈鸣惜站起身,走出过道,没去感受身后两人注视的视线,也不去思考再多的可能,脚下步履意外轻盈的,她朝着那扇门走去。
光滑的地面,右侧稍长的甬道尽头是洗手间的,她没再前进,停下脚步,站立地等待。
“呼。”
但似乎越是等待,越有一种又酸又重甚至冰冷的情绪挤压胸口空间,她鼻腔呼出气流,又感到空气稀薄地张开口,沉寂下来的大脑不去想任何东西,无期望,无失望,什么都不要去想。
只要能搭上话就好了。
将那些让人愈发负担的负面情绪摒弃在脑后,蒙上一层遮蔽的白布,她侧目又向那个出口看去,可像是自觉的挤压,一种第六感的烘烤,一股炙热几乎要将她吞并的,侧着的目光被压力挤压感到酸疼,她极力压制着目光逃避的。
来了。
蓦然间,倾斜的目光捕捉那抹身影,激烈地情绪沸腾地燃烧,鼻间的呼吸被空气隔断,侧着的目光压着身体极大的反应与之抗衡,只在那抹占据全部视线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眼前的。
随着那压迫感,陈鸣惜微抬起眸,带着无声期盼的视线只透过镜框触到那微冷神情,
他肩膀随着前进微动,淡色的唇闭合地压着冷漠面庞,眺望前方的双目只随着单手推动镜框微微上挑带着难以接近的极度漠视,似连他与镜框在侧边反射出蓝紫调的光痕都一览无遗的落入眼中。
极近,极近的距离,却直接地从她面前经过,连一点目光都没移来的。
绪在眼中的情绪几乎瞬间被一种无声的落差堙灭,火焰熄灭的只在心口冒着极度冰点的余烟,静默眉头被一种默然平铺的,一种,甚至有些独自在意的难堪让她闪烁地落下眼眸。
她低下头,只抿嘴,肩膀随着身体蓄气高高耸起,又随着那一下泄出的气降下的,她抬头,看向那离开的转角,眼中掺着遗憾的碎光,自我释怀地勉强笑起。
“我干嘛这样?”
她笑着,自我疑问地询问着,只一只手插在臀后兜内,眼睛微微垂下,抬起步子,顺着来时的路走回的——
大厅内,在嘈杂人群里,正跟女主人对话的孙庆时不时地朝着大门看着,在看到那带着眼镜的男人回到大厅的,“不好意思”,他急匆匆地结束掉对话,在进入的大门,侧过一个向里走来的人,孙庆一扭头,就看见正朝这边缓步走来的女人。
她也抬眼看到他的,定在了原地。
顿时,紧急淡化了,猜出情况的,孙庆缓步走了来的,冷不丁的,道:“失败了?”
瞳孔抵在上端,陈鸣惜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也不安慰,手伸向西装兜里,在陈鸣惜注视的目光下,孙庆索摸着外套口袋,只掏出一张字条的,也不给她看清地胡乱递给她,道:“看,这是什么。”
有些疑惑,陈鸣惜不明所以地接过纸张,打开那被折迭纸张,只看着上面用圆珠笔写了一排数字。
不解的,她抬头,“一串号码?”
“啊,”口中发出狡黠地笑,孙庆笑起,一只手点着白纸条,说道:“是他的号码。那小子,明明想要跟你搭话,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就把他的号码转交给了我,想不到吧。”
只忽略掉陈鸣惜诧异抬眉的目光,他“哎哎”着又要跟她讨论什么的,压着声音,认真又夸张地研究道:“我已经问过了,那家伙叫边渡,是这家人的外甥,没结婚,没女朋友,虽然还没听说有车有房,但他可是检察官,有钱且年轻,个人存款就得有几百万!哇,鸣惜,年轻优异,长相帅气,是很抢手的类型。”
双手对称的在身前摆出半握地空隙手势,只在说话激动下,上下起伏地大幅度摇晃,连着声音都在压制着高低起伏的,眉头微挤,露出没想到的夸张笑容。
“检察官?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
关注着别的事情,陈鸣惜神色没多大变化的,只目光在向左抬起间又眨眼落下的,道。
“哎,你之前的那个特调处是独立部门,你当然没关注过检察官的名字。你现在有他的电话,顺着号码就可以找到他的社交账户、兴趣爱好、家庭住址,只要有共同语言……”
“还来啊?”她犯难地道。
大门前,站于原地同驶离汽车上的人告别,待车从视野消失,脚下抬步便要从离开,身后只传来一道“哎哎哎”地响声,有些疑惑的,边渡回身看去。
从阶梯上下来,一个个子中等、略白的短发向后梳得露出阔面,西装整饬干净,胸前夹着证件,也是来参加葬礼的面善老人脚步迅疾地走来。
刹时认出这位老人,镜框下的双眼含起细密笑意,他轻轻低头,眼睛习惯性闭合的,低声道:“您好。”
“你还记得我啊。”标叔有些惊喜,只抬手握住他伸来的手,省去一些麻烦的,忙笑着道:“我跟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