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字:“让你吃,但是不让你多吃啊,这玩意儿高油高糖,你吃一个两个解解馋就行了,你倒好,我刚刚跟萧哥坐车里看着你一口气吃了六个!烫得跺脚都舍不得吐哇你!要不是萧哥实在看不下去下车逮你,我看你是打算站人店门口直接包场了!”
元满头皮发紧,抱着手机发了一个绝望小狗的表情包:“咋办呀?”
“回家洗干净屁股准备挨揍呗,还能怎么办?”
“你一会去哪?晚上来家里吃饭吧,求你……”
“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呀,萧哥这会子憋了一肚子火,我才不上赶着去当出气筒呢!小满你自求多福吧!”
元满转过头埋怨地朝白彧撇撇嘴,白彧回了一个鬼脸表示爱莫能助。
之后一整个下午,元满都有些心不在焉,悄悄趴在窗口看了好几次,发现萧咲的车一直停在楼下,应该是准备等她下班一起回家。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秉持着这种心态下班的元满,强撑着笑脸打开门坐上了副驾。
萧咲放下手机,看她乖乖系好安全带后才发动车子。
“今天的猪蹄烧得超级糯,鱼也好嫩,好好吃!我把饭全吃光了,一点不剩。”元满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假话,一边夸一边打开空饭盒展示给萧咲看。
“嗯。”萧咲扶着方向盘,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开车,到家,停车,熄火,开门,萧咲拎着买好的菜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元满跟在他屁股后面,看见他撸起袖子准备做饭,心虚的她立马上前:“要洗菜吗?这个番茄要切多大块,我来吧我来吧!”
萧咲将洗好的葡萄沥干水后又仔细地用厨房纸擦干,装进盘子里递给元满:“拿着去客厅吃。”
想要帮忙却被拒绝的元满端着葡萄灰溜溜地坐在沙发上,她现在快要十六周了,穿宽松些的衣服并不显怀,除了有时会腰酸之外,她能吃能睡,并没有什么孕反。
葡萄吃了小半挂,坐立不安的元满还是起身走进厨房,决定把自己中午的饭盒洗干净,她不能做错了事还眼里没活傻坐着。
刚打开水龙头,手还没碰到水,萧咲的手就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元满讶异地抬头看他,磕磕绊绊地解释:“中午的饭盒,我洗一下。”
“放着,一会我一起洗。”萧咲关掉水龙头,看见元满手中的饭盒后,眉头皱了起来。
“不用呀,反正我没事,顺手洗掉……”
“放着。”萧咲重复了一遍。
元满不太明白,却还是乖乖照做,将手中的饭盒放进水池里,她看着萧咲,小声道:“我只是怀孕,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跟你怀不怀孕没有关系。”萧咲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哑,他叹了口气。“我说过,你的手不是用来做这些的。”
一直到晚上洗好澡,萧咲低落的情绪都没有恢复。
“星期一预约了唐筛,你工作安排有变动的话要提前跟我说。”萧咲说完,便将规整好的产检报告放进了文件袋中。
正在涂面霜的元满凑上前,将手中的面霜蹭在他脸上,一边揉一边问:“笑笑,你还在生气吗?”
萧咲托着她的腰,任凭她在自己脸上乱搓:“没有。”
“真的吗?”元满整个身子都贴在萧咲身上,略带怀疑地盯着他的嘴唇。“那你为什么不笑?”
“我只是……”萧咲叹了口气,抱着她坐在了床上。“我只是心情有些不好。”
他的手在元满腰后轻揉,适中的力度和精湛的手法让元满像被撸的猫咪一样犯了懒劲儿,她坐在萧咲胸口蹭了蹭,拉长尾音撒娇:“怎么啦……”
“炸糖糕好吃吗?”萧咲低眸突然问到。
以为要兴师问罪的元满立马摇头摆正态度:“我再也不偷吃了,不,不吃那么多。”
萧咲语速缓慢自顾地开口:“今天在车里,我看到你站在路边吃炸糖糕的样子,像只开心的仓鼠。知道你馋了很久,我就看着你吃了一个又一个,我是有些生气,但不是跟你生气,只是……你现在不可以自由地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因为我,我有点生自己的气而已。”
萧咲鼻翼翕动,他没有说的是,他当时坐在车里偷偷抹眼泪,他没办法分担她怀孕时期的不适,甚至还得规定她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现在正是吃螃蟹的季节,今年的螃蟹又尤其肥美,元满爱吃,上桌都是七八只打底,所以以往他总是成箱成箱往家里搬。
今年她实在嘴馋,却也只吃了一只,还把妇产科的老师和身边生过孩子的同事都问了个遍。
前不久卿月寄来了竹影新酿的合欢酒,也只能搁在冰箱里观赏。
洗澡时,他看到元满微微隆起的小腹,完全没有将为人父的喜悦,反而是一种恐慌,对于即将出现在他和元满人生中的第三者,对于这个依靠汲取元满身体的养分而存活的胚胎,他如临大敌。
他在网络与专业书籍中看到了孕育孩子的过程,如果顺产,那么元满可能要经历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