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你为虎作伥,伤及同门,该当何罪!”
化神期修士的一喝,足以让所有人耳膜都为之震荡。
王婉忍受着耳朵里传来的疼痛,循声望去。
清曜、子曜、灵曜叁位长老,正并排站在云端,俯视着此处发生的一切。
方才说话的人是清曜,是她曾经的师尊。
“不知何罪之有。”王婉答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挡下那些弟子们的攻击。
“我再问一遍,你该当何罪!”清曜再次怒喝。
这一回,他手中那把泛着紫色光芒的巨剑,已经是指向王婉的姿态。
王婉语气坚定:“弟子无罪!”
清曜一声冷哼:“既然如此,我今日便替天行道,管教你这个不肖之徒!”
说完,那把紫色巨剑骤然放大,呈遮天蔽日之势,朝着王婉头顶劈来。
说是“管教”,但实际上化神修士的一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要她的命。
王婉根本没来得及去挡。
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柳轻寒挣扎着想要起身挡在她身前,但是他伤得实在太重了,每一个动作都让他身上的伤口再次涌出鲜血。
“师姐你……这又是何必……”
最终他们都闭上了眼。
剑势如期而至,带来的风扬起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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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本以为,自己就算是侥幸没死,也会感觉到一阵剧痛。
但有一把剑,先一步刺穿了清曜的身体。
“咣当”一声脆响传来,王婉后知后觉地睁开眼,看见清曜的那把剑失去了一切光泽,从半空中掉在自己眼前的地上。
黯淡的剑身在地上弹动了几下,很快归于平静。
她抬头望天。
那金色剑光太过于耀眼,她这辈子都不会认错。
而现在,太羲就插在清曜的身体里。
清曜死死盯着穿胸而过的剑尖,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想看清来者的面容。
但尚未成功,他的头颅便垂了下去。
太羲带着血色,划过几道好看的折线,被张子承收在身后。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清曜的身体失去了重心,从自己面前坠落,直到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安静了。
包括那些正向王婉进攻着的弟子,也包括另外两位长老。
“张子承,你这是什么意思?”子曜道。
张子承没说话,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只是从空中落在地上,然后一步一步向王婉走来。
玄色衣角拂过地上寸深的草木,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的状态同样很差,就连嘴角也隐约挂着一丝血色。这叁天,大概是已经消耗了他几乎全部的修为。
这也是为什么方才他没有选择帮王婉挡下一剑,而是直接动手杀了要杀她的人。
步伐沉重,在距离王婉叁尺之外停住。
“禁地之内的阳泉,亦是通往妖界的传送阵。你带他走。”
“那你……”王婉忍不住问。
她知道自己走了之后,张子承所要面对的是什么。
眼前的男人仍旧一点表情都没有,显得更加陌生了。
“走。”他再次道。
王婉这回没有再犹豫。
柳轻寒的身体虽然看起来清瘦,但他身上的肉没有一块多余,王婉费了很大力气方才将他扶起来。
雪白的长发沾了鲜血,显得触目惊心,一丝一缕垂落在王婉身上。
两人步履蹒跚,一步步向着禁地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的身后,张子承沉默地注视着王婉的背影,以及她手中的本命剑上,那缕青蓝色的剑穗。
剑穗的样式古朴却精致,随着王婉的脚步,也一上一下摇晃着,直到和她的身影一起消失在目光尽头。
随后,他回过身来,面对眼前成百上千的人。
在他面前,是整个正道。
“张子承,莫说你尚未举行继任大典,纵然是真的掌门,也没有一个人敢无故诛杀长老!”子曜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人群中,也有曾经与张子承关系不错的人,站出来道:“大师兄,难道就因为王婉她……曾经是你的道侣,你就要为她杀人?”
“而且方才是她要保护那只妖在先!”
“为情所困者,不配做青崖山掌门!”
就连一直站在张子承这边的灵曜,此时也摇了摇头:“代掌门你继任在即……糊涂啊……”
你一言我一语,如同雪片一般飞入张子承的脑袋里。
他一言不发地听着,直到众人议论累了,声音有些消沉下来。
太羲剑沉默着躺在他手心里。他低头凝望着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侧的“朋友”,开口时,声音也平静得像是这把剑一般。
“为一己谋私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