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嘴替在,江之野立刻就明白了事态,不禁失摇了摇头,他不在意阿丹正于旁边看着,单膝跪在沈吉面前,摸向他的伤口:“还好吗?”
说实话,经历过几次副本,沈吉好似已经对这些疼痛深感麻木了。虽然可爱的薄唇半点血色都没有,表情却没有太过扭曲,只是勉强微笑。
江之野扯下长袍的绸布,利落地帮他包扎了一番:“别急,你们先休息,事情还没完呢。”
沈吉总是相信他的,但无论如何,都得承认此刻的局势并不明朗,再复盘回去,难免怀疑自己做错了两个选择,开始有些后悔了。
他郁闷地拉住江之野的手,用染血的手指默默写道:“不该留下食谱,不该没杀尤娅。”
江之野当然没有全程跟在沈吉旁边,去经历属于他的分支剧情,多少猜到些桥段后,只微笑:“你就是你,当时不后悔,现在也别后悔。”
然后又捏了下沈吉的脸颊:“有办法,耐心点。”
无论沈吉多么着急,他都相信江之野是不会胡乱许诺的,故而又在他手上写起了字。江之野也回写,两人来来往往的,仿佛在商量什么要紧的事。
阿丹蹲在旁边默默偷瞧,他明明好奇得紧,却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只能转着眼珠子琢磨起自己的打算。
地牢内听不到外面的响动,简直安静如真空。这导致一直没怎么休息的沈吉,不知不觉便跌入了梦境。多半正是因为江之野在身边,他才能够安心的休息。
或许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是一瞬,牢房外再度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沈吉恍然从馆长的肩上抬起头来。
江之野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沈吉和阿丹都不要多做反应,然后悠闲地站起身,拍了拍乱掉的长袍。
几秒之后,门锁便被暴力撬开,而站在外面的,却是本该背弃江之野的许如知。
江之野走出去问:“全都解决掉了?”
许大人很不屑:“地羊斋的伙计,功夫粗糙得很。”
江之野拉上牢房之门,却故意没有关紧,还虚掩着条门缝,他说:“我就知道许大人会来救我,看来无论公公怎么挑拨,他都吸引不了你继续追随了。“
许如知恶狠狠道:“他暗自调查的可不仅仅是你呀,今天拿你开了刀,明天就要拿我开刀,现在长生盅一喝,更是目中无人,我倒不如跟江公子站在一起,把这老贼给解决掉!一了百了!”
说来说去,其实是想抢长生盅吧?江之野没戳破:“以许大人的本事,单打独斗也并非难事,何必搭理我这个骗子呢?我可没什么身手可言。”
许如知笑:“就算你是骗子,也是个有钱的骗子。”
这话逗得江之野难得大笑:“确实,比起在≈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官场上沉浮的各位,我的钱拿的要更容易些。”
许如知开门见山:“只要你能给我准备万两黄金,我今晚就可以带你离开。如何?”
江之野很痛快:“万两黄金不好筹备,但总比丢了性命要强,我的身上还有些珠宝玉器,许大人若相信我,就先当个定金吧。”
这在这方面许如知倒并不猴急:“无妨,我还是想继续跟江公子做生意的。我们先把老贼除去,将那食谱和厨子掳走,等学会了传说中的长生盅,岂不是很快就可以飞黄腾达了?”
江之野认真道:“买通厨子不是难事,他今天见到一点金子便眉开眼笑了,但公公那边,许大人有几分把握?他带的个个都是高手。”
许如之神色得意:“还好你之前将迷药提前给我了,被他们搜去的药瓶全是假的,我方才已在长生盅里下了料,想必老头子正睡得昏天黑地呢。”
说到这他哼笑了声:“一刀的事。”
江之野说:“行,那我便随许大人一起冒这个险。”
结果许如知却嫌弃道:“江公子不会轻功,还是等等看吧,事成之后,我们再一起去找厨子。”
江之野答应:“也好。”
许如之这才步履鬼魅地离开。
偷听了全程的沈吉很惊讶,他知道江之野的确是容易勾起他人信任的面相,但那身上不知背了几条命案的许如直如此愿意与其合作,当真值得意外。
江之野打开牢房的门,感受到了沈吉的诧异,轻笑说:“就算没有我,他也会这么做的。我早向他证明了桂喜对他的怀疑,人越死越多,他不可能坐得住。”
阿丹听的明白:“所以他故意来这里解放地牢,只是向你讨要一大笔金子?”
江之野垂眸:“也许吧。又或许是他很相信绿桃还是我的人,拿下桂喜易如反掌。”
阿丹问:“那个婢女到底听谁的命令?”
江之野反问:“她就不能只属于她自己吗?”
阿丹疑惑沉默。
子夜已过,桂喜的房间内一片乌黑。几名侍卫和绿桃都靠着墙、倚着桌,睡得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