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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2 / 3)

:“女郎去了夫人那里,还需要再等一等,不过我今天刚好得到一件东西,需要你给我见教见教。”

紫朱大着胆子看向北面坐席的女君:“女君尽管问,我要是知道一定告知,不敢见教女君。”

谢宝因目光微闪,朝面前微扬下颚:“你认不认识这是什么。”

紫朱看向案上的漆木平盘,楞在原地,想到什么后,瞳孔猛地放大,下意识要张嘴否认之际,忽然灵光涌现,转了话锋:“这是鹿皮。”

把她一切神情都纳入眼底的谢宝因不急不缓的抚上鹿皮,正视过去,微微一笑:“我在家中的时候,也喜欢跟家里姊妹弟弟一起玩闹,哪怕是现在嫁来林氏也很难改掉这样的性情,经常跟侍女老妪言笑,谁不知道竟然画虎不成反类狗,她们不仅不把我当女君看,还要去认家中那些低贱的奴仆做主人,把她们说得话当成不得不听的圣人之言,对我这个和你们家主行过周公六礼的女君只剩欺诳。”

掌心不轻不重的落在竹简上,在这静谧的堂上发出“砰”的声响,谢宝因的眼神逐渐变冷,每一字都是在说她是世家夫人,是博陵林氏的宗妇,是他们的主人:“我治理家中事务也一向都以‘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为准,只要在大节上不超越界限,明白谁是主人,小节上就算有所出入也可以,但是没有想到这次竟然还在家中惹出更大的祸端,你们连大节二字都不顾了,既然不知道什么是大节,不知道怎么侍奉主人,你也不是世代侍奉博陵林氏的奴隶,女郎也小,我不要你的性命,黄昏时分之前就离开,要是在建邺不能待,那就回你自己的家乡。”

被世家赶出去的奴仆,基本都是僭越主人,建邺城内不会再有士族会愿意用钱财赎买。

紫朱嘴唇微颤,她父母早亡,幼弟也溺亡,财产被族人吃了绝户,南方的家乡早就已经不能够回去,绝对不能被博陵林氏赶出去,她的这颗心在左右摇晃,最后做出抉择,猛然泄气的双膝跪下,在原先李媪伏拜的地方,身体伏地:“禀女君,我认识,这是后天二郎亲迎礼要送去袁家的。”

随后,一片寂静。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开始战栗。

谢宝因偏过视线,望着灯盏的火苗:“原来需要我问一句,你才肯说一句。”

听着女子愠怒的语气,紫朱眼睛看着地上,赶紧把所有事情全部都禀告给女君:“初十那天日出时分,黄媪拿着鹿皮来找我,说是五郎不小心给烧损的。”

谢宝因指腹来回摩挲着光滑的几案,沉吟不语。

林卫隺是周侧室所生,紫朱又是侍奉周侧室的,当然要保护这个郎君,只是她和她夫人都不怎么喜欢出来走动,所以很多事都不知道。

他长兄要看两位郎君的经学如何,五郎为了写治国策论,已经勤勉到很久没有出过自己的住处,林却意还因为这件事情取笑他事前不准备,临事慌乱应付。

除去林卫隺,还有一人。

黄媪?

她记得自己刚怀上林圆韫的时候,就被那老妪身上浓烈的气味给扰得心神难安,为此还特地问过名。

这黄媪从前在林氏也是仗着有李秀在,侍奉主人一直糊弄。

这是,玉藻从厅堂外面走进来,看着伏倒在地上紫朱,径直走到女子身边,弯腰附耳道:“那黄媪看到我们去侧夫人的屋舍找人,果真开始不对劲了,想尽办法跟家中奴仆打听我们这里的消息。”

谢宝因想到往日的那些事,只让她去找来李媪,还有几处疑云,需要再问个清楚。

等到林圆韫回来,紫朱估摸出身长,便赶紧从地上站起离开。

李媪也很快来到堂上,低着头,叹气摇头:“禀女君,这件事情我不好说,女君应该知道,我虽然是钱财赎买进林氏侍奉的,但是因为已经侍奉郎君娘子很久,所以家主的祖母也就是老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有些事务也会让我来治理,但是后面老夫人去世,黄媪攀上李秀姑妇,我就只做洒扫的事务,不怕女君取笑,我活到现在也是个心胸狭隘的,嘴里肯定对她没有什么好话。”

谢宝因知道她是不想落人话柄,被家中其他奴仆疏远,莞尔道:“你既然不好说她,我就来问。”

李媪脸上的神情立马就变了个样子,爽快开口:“女君是主人,女君如果要问,我不敢隐瞒。”

谢宝因开口,只问:“她是不是嗜酒。”

家中奴仆能够惹出的祸端也就那些,那天需要用浓香遮盖的,除了酒,还能是什么。

李媪点头,就像前面她自己说的,她对这个人不会说什么好话,所以说到这里,:“黄媪也是老夫人从外郡用钱财赎买的,她很喜欢喝酒,也喜欢博弈。以前就出国事情,她夜半只顾喝酒,让家中的奴仆在夜里去了东边屋舍,只是事情没有闹大,所以李秀没有说什么。”

那个奴仆是谁,又为什么会这样了事。

谢宝因大概猜到一些。

听到博弈两个字,她笑了笑,说好听是博弈,难听就是赌博,赌博之风曾经也在建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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