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必须得平安回来。”
宁擎眉心一跳,将哭得泪眼朦胧的人揽进怀里,答应道:“我会的。”
松息躲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她不想他去,可她又怎么可能不让他去,别的地方就算了,泽城那是他的家,宁远是他的爹,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和家乡陷在战争里什么也不做,这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宁擎温柔地吻上她的唇,一遍遍地轻捻慢品,也渐渐平静了她的情绪,他抱起身下的人放在榻上,解开了自己的衣襟贴上去。
“松息,想好要嫁给我了吗?”
松息抱住他的脖子被刺激地轻哼了一声,他的手顺着她的腿缓缓下滑,轻抚她脚踝上的那颗玉坠。
“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好吗?”
松息捶上他胸口,生气道:“不是说了让你别说这种话吗。”
他展动腰身,低头吻她,“那你答应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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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宁擎动身去了泽城,除了相约好的每日一封信,还有从泽城那边屡屡传来的捷报。山樾的将士们听到好消息个个士气高昂,不少地方开始乘胜追击。
松息默默等着宁擎,捷报回来时她总能暂时松一口气,但还是挡不住她常常噩梦连连,而那噩梦也终于在一天成了真。
她收到的不再是宁擎的家书,而是宁擎的死讯。
白慧然一家的哭声震耳欲聋,而她立在其中面无表情,只身麻木。
来人说的什么厚葬加官进爵她都听不进去。
“老爷说擎儿是因为他才……”
云山安抚着哭丧的白慧然,转眼不见了松息的身影,她跑出去找了一圈才看到她立在侯府门口,手上牵着宁擎的马绝尘。
她赶紧跑出去,“公子,你要去哪儿。”
松息拉过她紧紧一抱,“对不起,云山。”
“公子。”
云山看她翻身上马策马离去,边追边哭出了声,“公子你要去哪儿。”
“公子,你别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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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月后,水饶战败,山樾的地图扩大了一半,三年后,京城里的第二家吟山岚开了起来,开业当日依旧低调无声。
“公子,真的不用放个鞭炮什么的吗?”
“不急。”
“公子,仟风哥哥来了。”
仟风走上二楼,立在窗边的人转过身,锥髻白衣,英气逼人。
“云山,出发吧。”
宁擎的墓前摆满了祭品,宁远一家已经来过走了,仟风和云山祭奠完苏墨启也赶来了,两边打过招呼,只是静静地立在墓前。
许久,苏墨启才开口,“云山,真的不考虑让长安跟宁擎葬在一起吗?”
云山看着墓碑上的铭文,摇了摇头,“公子没有死。”
苏墨启叹了口气,“三年了,连个尸骨也没找到。”
云山唇边露出浅浅的一丝笑,“公子回去了。”
雨点落下,打湿了墓碑上简短的铭文。
“吾爱松息,佑你平安,来世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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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松息什么也没带,骑着宁擎的马就出了城,一路往南边奔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到了哪里,她盯着面前的篝火,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她连忙抬手擦了擦泪,压下了情绪,在没见到宁擎前,她不能崩。
“快点,她就在前面。”
她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火光,又望了望周围,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地方,她警觉起来,灭了火,翻身上马。
“快点,她要跑了。”
“必须毫发无伤地给王上带回去。”
天空飘起了雪,松息的鞭子猛抽绝尘,却敌不过身后那群人发疯般地从各个方向碾过来,逼得她到处乱窜,光线太暗,临到山崖,绝尘受惊,一个仰身将她甩了下去,她就这么顺着滚下了山。
这样也好,就这样也好。
“下去给我找!”
“就算是尸体就要带回去!”
天亮,大雪纷飞,漫山白雪,一群人连个人影也没找到,明明就在他们眼前滚下去的,这雪深也不至于将人埋了。
水饶皇宫的人疯了,东西摔了一批又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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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息半陷在雪堆里,她想要缩起身子睡得暖和一点,努力半天却只动了动手指。
将就这样睡吧。
可耳边好吵,谁在拍她?
她用尽全力眼睛隙开条缝,白茫茫一片。
“听得到我说话吗?”
“宁雨行!你快来看看,她又要晕过去了。”
宁……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