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对联也是房子的一部份,是直接做在塑料房子上面的,根本就不是粘上去的。
不过张老五有办法,他跑到纸店去,讨了一幅空白对联回来,将这空白对联往青楼门口的对联上覆盖了上去,用浆糊贴好,这一下,可就看不出多少青楼的气息了。
“空对联实在有点怪啊。”一个风纪委员低声道:“咱们是不是该在上面写点什么?”
刘由摇头:“我只能识几个简单的字,自己写不了字。”
风纪委员们纷纷摇头:“糟糕了,咱们都不会写书。”
刘由:“要不随便在上面画点什么?”
张老五突然嘿嘿一笑:“我去找一位先生来帮忙。”
刘由大奇:“会读书写字的先生,个个都骄傲得很,哪有人愿意来帮我这种小贩写字的?若是要花钱请,我也没这么多钱。”
张老五嘿嘿笑:“你就等着好了,不要钱。”
他撒开双腿,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众人安安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只见张老五又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书生衣服的男子,正是点灯子赵胜。
这位书生以前在清涧县,就最喜欢帮乡亲们写点家书、对联什么的,从不收费,因此深受清涧县老百姓的爱戴,才会奉他为首,造反起义呢。
赵胜呼呼喘着气:“张老五,你们……要……呼……要写个……什么……什么东西……”
刘由见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吓了一大跳,这位先生别一口气喘不上来吧?
好在赵胜喘了一会儿之后,慢慢平复下来,说话的语速也正常了:“要写什么?你且给我介绍介绍?”
刘由赶紧把水鲜饸饹这种美食详细地描述了一下,赵胜听完,肚子里瞬间就有了想法,提笔在空白对联上哗啦啦写了几行大字。
上联:“千条饸饹增福寿”。
下联:“一碗香汤暖梦魂”。
横批:“水鲜饸饹”。
刘由大喜:“先生大才啊,虽然我是个文盲,听了这两句话儿也觉得喜庆。”
赵胜哈哈笑:“我当年可是想考取功名的呢,读了不知道多少书,没点才华怎么行?”
刘由听他说了“当年”两字,颇觉古怪:“看先生岁数不大,还可以去考的呀,怎么一幅当年想考,现在却不打算再考了的模样?”
赵胜大笑:“真要考中了功名,不知道去哪里做官,哪有在这高家村来得快活。”
刘由心想:在这里生活比做官还舒服?我可不信!
不过再转念一想,这高家村的人真是好啊,明明是我要开店,他们却这么热心帮忙,一大群人围着我一个外乡人转悠,这种气氛在别的地方可感受不到。
刚想到这里呢,就见刚才帮了他忙的一堆人,全都走进了店里,拉了一张塑料桌子过来,围桌坐下,瞪大了眼睛把他瞅着。
刘由:“???”
赵胜:“你赶紧开店呀,我们还等着吃水鲜饸饹呢。”
刘由一脸尴尬:“这还早着呢,我还要弄灶台,购买做水鲜饸饹的材料什么的,我甚至还没想到好一碗水鲜饸饹该卖多少钱。”
赵胜:“那还聊个啥,赶紧的呀。”
刘由看出来了,这伙人是非吃到自家的水鲜饸饹不可,今天吃不到就不会走了。
好吧,赶紧准备。
把自己小板车上的各种烹饪器材都搬下来,拿了几块石头临时搭了个灶,板车上有他从合阳县拉过来的煤,赶紧往灶里塞进去,先把火头养起来。
接着就是最重要的面粉了。
赵胜:“就在这条街角落,有一个‘高家村村营粮庄’,你去那里买面,便宜得很。”
刘由赶紧跑过去,心里多少是有点忐忑的,这大灾之年粮价可不低,也不知道高家村这边粮价几何。
小心翼翼问道:“荞麦面粉有吗?”
店小二笑道:“有呀!”
刘由:“多少钱一斤呀?”
店小二:“七个铜板。”
“丝!”刘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此便宜?这和白送有什么区别?”
我他娘的发财了
店小二笑了起来:“和白送区别可大了,在咱们高家村,若是从事完全不需要技术的修路工,单纯的下力气,一天才只能赚三斤面粉,但咱们这里一斤面粉才值七个铜板,你自己算算,这是不是白送?”
刘由简单地算了算,心中一惊:也就是说,工作一整天赚的钱,才二十一个铜板?干上一个月才赚六百个铜板,也就六钱银子。
这样说来……在这里的下蠢力气根本赚不到钱嘛!
再想了想合阳县现在的情况,自从合阳县得到了高家村的援助,修路工人们的工钱也是在管饱的基础上,一天三斤面粉的工钱。
他以前用合阳县的粮价来算,就觉得修路工的工钱非常高,但用高家村的粮价来算,那就低得可怕了。
刘由忍不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