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望着她的侧脸,猜测在这云淡风轻的表象之下,她是否也有同他一样的绝望。
可他们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不论内里再滚烫的翻腾,也不会溅起丝毫涟漪了。
鼬他,从未见过这孩子。似乎是找到了伤害他的手段,她几乎是和颜悦色的笑了,千岁出生后,我就再没见过他,后来孩子满月的时候,他的乌鸦衔来了他的项链,我便知道,他是死在你手里了。
恨我吗?佐助终究是问出了口。
都是他的选择,我原以为有个孩子,也许能留住他,可终归是我奢求了。
恨我吧。
她诧异的望了他一眼,佐助伸手拉起她的手,攥在掌心,郑重地说,如果能让你轻松一些的话。
沉默之间,她抽回了手,若无其事的笑了,不必了。
如果恨你,能让你轻松一些,那我宁愿你余生都活在痛苦里。
所有的和颜悦色都是假象,只有内心无尽翻滚的痛苦是真实的。被独自留在阳台的佐助转头去看扎满烟头的烟灰缸,明白此生之余,他们都必须在这痛苦中挣扎的活着。
可他明白,她是无法推开自己的,因为在这天地之间,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这份痛苦了。
因为鼬,他们被紧紧的捆绑在一起。
犹豫着,佐助拾起她留在桌上的烟盒,摸出一支烟来,安静的点燃。这是他第一次抽烟,只一口便咳嗽起来,仿佛是听见了他的咳嗽,小久又走了回来,伸手取下他手指间刚点燃的烟,恶狠狠的掐灭在烟灰缸里。
不许你抽。
说完,她带走了那半盒烟和打火机,佐助慢慢的扯开了一丝笑意。
算了,来日方长,索性他们有的是时间。
他们也只剩下时间。
【if线:宇智波he≈iddot;三】
千岁三岁的时候,小久和佐助商量了一下,送他去了就近的幼儿园。按她的话说,不图他能学点什么,只要玩的开心就好。佐助默默的听着,回忆起自己幼时模糊的记忆,仿佛木叶是没有幼儿园的,倒是有学前班,为即将进入忍校又不够年级的孩子过渡。
说到这个,倒是可以把修行的计划提上日程。在一次晚饭的时候,佐助同她小心的提起这件事,听了她没什么反应,快吃完了才回答道,你看着办吧。
但只有一条,不许带他去木叶。
佐助挑了挑眉,虽然之前模模糊糊有些猜测,但这是她第一次明确表示对木叶的敌意。然而他没有反驳,顺从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木叶是什么?千岁抓住了未曾听过的关键词发问,小久摸了摸他的头道,是一个地方。
为什么不能去?
因为她看了佐助一眼,信口胡诌,那里有怪兽。
闻言,佐助露出了不甚同意的神情。可千岁还在追问,什么样的怪兽?
我也没见过,听说很吓人。
很厉害吗,比佐助叔叔还厉害吗?在三岁孩子的认知里,佐助叔叔是最厉害的人了。
那你问问他。小久飞快的将话题甩给了佐助,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餐桌。
面对一双溢出渴求的眼睛,佐助沉吟了一下说,对,比我厉害但他不是怪兽,是个很值得尊敬的傻瓜。
什么是尊敬?
就是信赖和依靠,就像你信赖你妈妈一样。
是吗,那我妈妈,也很尊敬你。
什么?
妈妈也很信赖和依靠你,就像千岁信赖和依靠妈妈一样。
是吗?佐助温和的应了一声,慢慢的重复道,是这样吗。
疑问暂时得到了解答,千岁不再追问,自己跑去玩了,佐助才站起身,把剩下的两个盘子递进厨房,靠在门框上看她刷碗的背影。常年的忙碌让她没能长胖分毫,腰肢纤细,不盈一握,长发虽然及腰,却总是被挽成方便的丸子头。他尝试去想她的面容,却只能在脑中浮现模糊的印象,等刷完了碗转过身来,她仿佛是才意识到佐助在这里,吓了一跳。
发什么神经?她抱怨着,丢给他抹布,去擦桌子。
语气熟练,就如同寻常夫妻那般。
佐助适时打断了自己发散的思路,动手擦干净餐桌,扔掉了厨房的垃圾,便看到小久同千岁在客厅玩耍的样子。
注意到他的视线,千岁伸手召唤着他,快过来啊!
语气熟练,就如同,一家三口一般。
不能再想了。
佐助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同千岁说,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修行吧。
修行是什么?
就是一起跑步,一起玩。
好呀,千岁要去!孩子说着,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妈妈也去吗?
不了。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妈妈在家准备早饭,你们回来就能吃了。
好耶,我要吃黄油吐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