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担心。”清冷的声线中带了点温度,是满满的安全感,“如果不知道说什么,就什么都不用说。”
“一切有我。”
梁梦因只是低眸,连夜奔波让她思考缓慢,表情麻木空泛,唯有最后那句话久久在脑海中回荡。
故而,她真的一言未发。
关芷莹的视线定在他们相牵的双手上,惊讶的眼神根本无法掩饰:“你们——”
又停住,眼睛又在他们的衣服上转了一圈。
白衬衫,白裙子,还有梳得很端庄的发型。
让她联想到了一个应该不会出现在他们之间的词,咬了咬牙,关芷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们不会是去拍照了吧?”
梁梦因表情一僵,转过头打了个哈欠,避而不答。
陈时序坐直身体,起手时先抚平袖口的褶皱,视线不偏不倚迎上关芷莹探视的目光,庄重点头。
“关阿姨,我们去领了结婚证。”
话一出口,梁梦因的手指在他掌心中挠了一下,没什么力气,刺痒的。
彰显了她所有的担忧。
猜想被证实,关芷莹倒是没什么懵怔,只是突然问了个不太重要的问题:“哪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
话一出口,又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对劲,总归也就是今天了。可如果是今天,似乎更不对劲了。
关芷莹望向不作声的梁梦因:“因因,那你昨天说不记得那些过去,和时序关系不好……”尾音轻轻扬起,突然想起一个似乎适合形容眼下场景的词语,“你不会是把我当成你们py的一环了吧?”
梁梦因刚喝了口水,听到母亲的话差点被呛到。关女士的生活属实太过清闲,热衷于网上冲浪,对于流行词汇甚至比女儿更为了解。
那当然不是什么所谓的py,只是梁梦因与陈时序的一场较劲。
你进我退的探戈舞曲,明快热烈的音乐节奏,脚步交叉,重心偏移,肢体与眼神的交锋与对抗。
是他们之间的常态。
鼓了鼓嘴,梁梦因又喝了口水,好像说起来似乎更像py了。
梁梦因避开关芷莹的视线,只当没听到。
晃动的窗帘流苏投下一道道飘摇不定的影子,跟着一起飘荡的还是鼓噪浮动的心绪。
关芷莹的视线逐渐锐利,梁梦因的表情慢慢木然,唯有陈时序始终维持着平静不变的冷面。
梁梦因可以装作没听见的,但陈时序不行。
“抱歉,阿姨,是我的问题。”陈时序在关芷莹面前始终谦卑柔顺,不复往常矜傲模样,“那是我们吵架说的气话,主要责任在我,是我没有及时关照梦因的情绪。”
关芷莹的目光立刻转向故作无事的梁梦因,自家女儿的脾气她最清楚不过,任性妄为,随心所至。
虽然陈时序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但看梁梦因闪躲的目光,她已经大概明白了一切。
陈时序:“关阿姨,我和梦因都有认真地在进行这段关系。昨夜我们深谈许久,决定一同进入到人生的新阶段。很抱歉没有事先跟你说明,是我们考虑不周。”
“没关系,不用告诉我……”关芷莹懵了一下,“不是,还是要告诉的,我只是有点……惊讶。”
“阿姨,真的抱歉,我知道这个消息可能有些突兀,但我们没有一时冲动。这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陈时序微微俯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上是任谁都可以看清的诚恳。
关芷莹也看到了,所有不合规矩在此时似乎都不足轻重。
“关阿姨,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梦因。”陈时序最后添上一记重砣,关芷莹怎么可能不同意。
酒店顶层套房忽然的沉默。
陈时序一贯的冰山冷面,难得柔情外露。
梁梦因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脚上还是陈时序给她换上的那双平底鞋。
合脚,舒适。
交互的关系总是需要时间来验证适宜性。
至少,陈时序有在用心。
“嗯……”关芷莹思忱间,低眸突然看向陈时序手中的纸袋
yh
,倏然笑起来,“那是给我带的桂花糕吗?”
她的表情太过惊喜,似乎那份桂花糕比女儿的婚事更加重要一般。
接过陈时序从南城千里迢迢带回来还热着的桂花糕,po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q裙丝二而尔呜九义死戚关芷莹已经懒得去费力思考女儿与她新上任的女婿的复杂关系。
“你们折腾一夜,先休息吧,这些事以后再说。”捻起一块桂花糕,关芷莹意味深长地望向从进入房间开始就没说过话的梁梦因,“毕竟,来日方长。”
梁梦因从陈时序房间出来的时候,还浑浑噩噩,不知所然。
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她突然腿一软,被陈时序一把揽进怀里,温热的大掌撑起她所有的力气。
鼻息间尽是熟悉的冷杉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