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砚看着陆承听拿着信的手,只觉喉咙发紧。
他握住陆承听的指尖,吻了吻他的手背,接过那封信,点燃了烛台,亲手将那封信送进了摇曳的烛火。
他看着陆承听的眼睛:“太子不该留任何把柄给任何人,包括我。”
陆承听低头吻他:“掌印若想要我的命,我给你便是。”
沈思砚伸手掐住陆承听的喉咙:“我要你的命做甚?我要你岁岁安康,长命百岁。”
【他在咒你早死。】037突然煞风景道。
他切断了与陆承听之间的联系整整一夜,看着天亮了才重新回来。
一来就看见这腻人的一幕,实在是忍无可忍。
陆承听嗤笑一声:【你懂个屁。】
说罢直接屏蔽037。
眼看着天色渐亮,宫人们要开始换班当值,陆承听才从温柔乡里抽身。
穿好衣服,下了床,对沈思砚道:“劳烦掌印,今日还需去撬撬那东西的口。”
沈思砚侧躺在床上,被褥只遮住腰部以下,上半身瓷白的肌肤上尽是星星点点的吻痕,满脸慵懒和餍足。
他对着陆承听挥挥手赶人,连口都懒得张。
陆承听又低下头吻了吻沈思砚的额头,小声对他说:“掌印今夜记得给我留窗。”
沈思砚翻身躺下,背对着陆承听,声音沙哑道:“不留,滚蛋。”
九千岁是假太监14
“东岭王这是要反了不成!”
昭华殿内,皇帝一气之下砸了一整套白玉茶具。
沈思砚垂眸坐在太师椅上,波澜不惊道:“皇上息怒。”
陆政延昨夜等了半个晚上,沈思砚回来了,东岭王世子的尸体也回来。
唯独他的人,全军覆没,一个都没回来。
就连他花了大代价特意从中洲请来的高手,到现在也依旧是生死不明,杳无音讯。
他出宫不便,也不知道事情是否办妥,只能借着给皇帝请安的由头,打探打探消息。
果不其然,碰见了已经坐在昭华殿里的沈思砚。
“东岭王世子无召入京,原本是东岭理亏,该我大庸讨伐东岭,但眼下世子无端遇害,东岭王必不肯善罢甘休。”陆政延道。
“掌印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皇帝一遇到正事,就总想依赖沈思砚。
沈思砚靠在椅背上,喝了口茶,懒懒开口:“世子入京一事甚是蹊跷,昨夜东厂连夜去查,发现世子已在京中逗留了三日。”
“昨日应当是办完了事,正准备悄无声息赶回东岭,却不料遇了害。”
“番邦王爷的世子,亲自来京,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此事还要瞒着皇上,想必非同小可。”
皇帝脸色异常难看。
沈思砚这话,就是明晃晃的在说,东岭王与朝廷内有人勾结,欲图谋不轨,甚至是通敌叛国。
陆政延闻言,侧头看向沈思砚:“世子既是办完了事正要回东岭,想必身上应该有什么蛛丝马迹,世子的尸首,督主可查验过了?”
沈思砚嗯了一声:“昨夜便查过了。”
“可有发现?”陆政延问。
沈思砚盯着陆政延看了许久,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并无。”
陆政延蹙眉:“是否是督主有所疏忽?”
沈思砚没理会陆政延。
他看向皇帝:“奴才早便听闻五殿下为人胆大心细,仁厚礼贤,权略善战,内政修明,德才兼备,颇有皇上当年的风采。”
“还请皇上不如派五殿下亲自接手此案,也免了奴才费尽心力却要遭五殿下质疑。”
皇帝身边端茶的小公公闻言心里都跟着揪了起来。
沈督主这一番话说的,是在赤裸裸的捧杀。
五皇子非嫡非长,如今东宫有人,皇帝康健,他明里说五皇子颇具皇上当年的风采,实则在暗示皇上,五皇子对皇帝屁股下面那把椅子,可抱着心思呢。
陆政延脸色也难看了起来:“督主说笑了,本宫资质平庸,可万万担不起督主如此赞誉。”
沈思砚又不吭声了,也不顾皇上如何想,只自顾自喝茶。
皇上本就不喜陆政延,近段时间,陆政延几次针对陆承听,他心里多少也有些数。
他面色不悦地对陆政延摆了摆手:“早些回去吧,此事轮不着你操心。”
待陆政延走后,皇上才对沈思砚道:“掌印似有些针对五皇子。”
沈思砚嗯了一声:“奴才不敢瞒着皇上,昨日在护送东岭王世子回宫的路上,奴才曾碰上一拨劫匪。”
“其中一人武功高强,奴才费了不少事,才将人活捉了回来,今日一早派人去问了话,那人只说是收钱办事。”
“奴才在那人身上找出几张银票,查了编号批次,出处竟是徐府。”
徐尚书次子乃五皇子伴读。
沈思砚话尽于此,点到为止,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