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听蹙眉,站在原地没动。
沈思砚与他对视一眼,戳了戳他的腰:“先去救人。”
陆承听懒懒开口:“不如死了………”
沈思砚嗔了他一眼:“死了清净不了,麻烦事儿更多,不如先卖她个好。”
陆承听早就将计划与沈思砚和盘托出,沈思砚心里有数。
陆承听这才迈开步子,跟在沈思砚身后,大步向湖边走去。
此时湖边正站着几位官家小姐,原本是皇后好心叫来,想让长乐结交些好友,以免孤身来到皇城,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谁成想,长乐竟与徐尚书嫡女徐清荷发生了口角,推搡间失足从围栏边仰了过去,落入湖中。
“殿下!沈督主,这可如何是好啊!”岸边一宫人火急火燎道。
宫里的太监女子不善水性。
此处又是后宫深处,侍卫不得擅入。
即便是有人能救,此刻也都不敢作声。
庸朝男女有大防。
那长乐郡主可是太子未过门的侧妃,婚事在即,谁敢碰了郡主的身子,那可是吃力不讨好的玩儿命买卖。
陆承听看着那斑斑驳驳结着层单薄冰面的湖水,面色不悦地正想跳下去将那倒霉的郡主捞上来。
就听沈思砚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准碰她。”
说罢,便直接跃入了湖中。
“妈的。”
陆承听暗骂一声,不爽到了极点。
【垃圾世界线,哪个孙子给少君安排的剧本?】陆承听站在岸边,拷问037。
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037也没想到沈思砚说跳就跳,他还想看陆承听狼狈跳水捞人的模样来着。
【古早的权谋后宫剧本儿都少不了这一出,安排世界线的人也不容易,别怪人家。】
冬日里的湖水是刺骨的寒凉,寻常人若来这么一遭,少不了要大病一场,落下病根。
好在沈思砚是习武之人,有内力撑着。
尽管如此,入水的一瞬间,也差点儿让他透不过气来。
可很快,他便发现自己周身的湖水迅速暖和了起来。
他无暇多想,屏住呼吸,迅速向长乐落水处游去。
长乐面朝湖面,一路下沉。
就在她呼吸告罄,以为自己即将要溺毙于这冰冷的湖水里时,一道白色身影便出现在了她面前,绕到她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沈思砚拖着长乐上岸的一瞬间,甚至还未感受到空气中的寒流,便被陆承听用大氅裹了个严严实实。
“抬郡主回寝宫,叫太医。”陆承听抛下一句话,便打横抱起沈思砚大步朝自己在凤栖宫的寝殿内走去。
沈思砚挣扎:“人多口杂………”
“闭嘴。”陆承听气道。
沈思砚便不再作声,老老实实把头埋进陆承听胸口,假作晕倒。
路上,陆承听吩咐了几个宫人,打热水,熬姜汤,一进寝殿大门,便将门关住,将沈思砚扔到床上扒了个精光,用被子把人包了起来。
沈思砚伸出脚来踢了踢陆承听:“我不冷,殿下莫要臭着张脸,瞧着人害怕。”
陆承听拿着面巾给他擦头发:“掌印还知道害怕?”
沈思砚嗯了一声,卖乖道:“你这般神情,我怕死了。”
陆承听叹了口气,没说话。
门外传来敲门声,陆承听放下床幔,开门接了热水和姜汤进来,又“嘭”的一声将门关了个严实。
他木着脸,给沈思砚灌了姜汤,动作粗鲁,险些呛着沈思砚。
沈思砚不满地抬腿去蹬陆承听,被陆承听握住脚踝,按了下来。
他顺着沈思砚的小腿一路摸上去,也瞪了沈思砚一眼:“冰成这样,还敢说不冷。”
沈思砚便不吭声了。
陆承听也不看他,就着温水打湿了面巾,用热水给沈思砚擦身子。
“现在是冬天,那湖面都还结着冰,若是落下病根儿该当如何?”
“你水性多好?知不知道从水里救人有多危险?”
“你若不想让我去,那便让旁人去,再不济,就让她死了又如何?又不是你我推的,生死自有天定。”
“麻烦我自会解决,你若再敢以身犯险,看我如何收拾你。”
陆承听嘴上说着不留情面的话,动作间却明显比刚才要温柔了许多。
沈思砚知道陆承听是在担心他,也不敢顶嘴,只老老实实坐在床上,让伸胳膊就伸胳膊,让伸腿就伸腿,任由陆承听摆弄。
待他身子彻底从里到外暖和过来,才伸手抱住陆承听的脖颈,手脚并用地攀在他身上,软着声音道:“太子恕罪,我知错了。”
陆承听托着沈思砚的辟谷,手下用力捏了捏,对他说:“夜里再道歉。”
沈思砚从他身上滑下来,礼尚往来的捏了捏陆承听的辟谷,脸颊隔着衣服贴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