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才放下心来,她一边在怀里掏着什么,一边对陆承听道:“娘有的,你都有,我也没什么好给你路上带的,你把这个………”
陆承听以为皇后要给她什么金银玉石之类保平安的物件,刚要道谢,就见皇后从怀里掏出了半块儿大饼。
“你把这个带上,路上饿了吃。”
陆承听无言。
“为什么是半块儿?”他问。
皇后拍拍他的肩:“我替你尝了几口,我掰的,没咬,放心吧。”
陆承听谢过皇后好意,将那块饼揣进怀里:“走了。”
皇后踮脚揉了揉陆承听的脑袋:“早些回来。”
陆承听顺从的低下头给她摸,心想,幸亏自己来了。
原主那种货色,只会让一心为他好的皇后伤心。
他张开手臂抱了抱皇后,之后一言不发转身跳出窗外,融入夜色,在出宫之后,骑上那匹早已备好的高头大马,一路向东疾驰而去。
沈思砚在边境驻扎的时间越长,心中就越是后悔。
他以为他做的是对的,他是为了庸朝百姓和大庸国土不假,却也更是为了陆承听继位后,能不为外敌所困,安享盛世。
但事实上,分开时间越长,他就越是烦躁不安,心中的思念比边境的风雪更加肆虐。
他这一个多月以来,给陆承听写了不少信。
却封封石沉大海,没得到半点儿回应。
他逮住信差问了许多次,信件是否送进了东宫,答案都是:“督主放心,并未出纰漏。”
这让沈思砚整个人都进入了焦虑状态,上阵杀敌时更加疯狂,像是在将杀人当作发泄心中郁结的唯一途径。
感性让他恨不得丢了这一摊子烂事,立刻回皇城去找陆承听。
理性却告诉沈思砚,这里是战场,他若临阵离开,就是逃兵,丢自己的命不说,还会置将士们的生死于不顾。
最让他难受的,是陆承听的信没等到,却等到了赵国公欲将自家孙女送进东宫给陆承听做正妃的消息。
赵国公的孙女,沈思砚是见过的。
温婉贤淑,样貌如出水芙蓉般让人见之难忘,更是皇城中出了名的才女。
这让沈思砚夜不能寐,日日不得安生,在与亲征的东岭王交手时,被趁虚而入,砍伤了右臂。
好在当时的沈思砚已经进入了疯癫状态,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般,直接挥着那只受伤的手臂,将长剑捅进了东岭王的腹部。
“掌印,明儿就是除夕了,咱们军饷最多还能撑一个月,如何让将士们过年啊?”小李子愁道。
沈思砚将包扎伤口的纱布拆下来,自己上药:“年得过,明日让将士们吃饱,军饷不够我去想办法。”
小李子看着沈思砚手臂上狰狞的伤口,有些心疼道:“掌印疼吗?要不您歇歇吧,那么多将士,也不是每次都非得您亲自上阵。”
沈思砚摇了摇头:“无碍,早日解决了东岭王,就能早日回皇城。”
这些时日沈思砚的忧虑和烦躁小李子都看在眼里,他知道,皇城里是有他家掌印放不下的人呢。
他吸了吸鼻子,也不再劝,只道:“那您好生歇着,奴才出去守着。”
沈思砚嗯了一声:“不必守着我,回去睡吧。”
小李子应了声是,退出主帅营帐,走到离沈思砚仅有一丈远的火堆旁,蹲下烤火。
掌印说不用守着,是心疼他。
但掌印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
他怕敌军突袭,再冷,他也得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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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是假太监28
沈思砚在连续不眠不休了几个晚上后,今夜总算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了这些年来许多被自己斩于剑下的人。
后来那些面孔都变成了陆承听。
他惊惧万分,想要睁开眼,却又陷入下一个梦境。
入目满是红绸喜字,万人空巷,锣鼓喧天,他被锁在牢笼里,看着陆承听骑着高头大马,去踢新夫人的轿门。
他想看新夫人到底是谁,视线却被其头上鲜红的盖头遮掩。
他心中一阵绞痛,手脚发麻,头晕目眩,甚至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下挤压着他的胃,让他想吐又吐不出来。
梦里的窒息感代入了现实。
沈思砚猛地从床上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抬眸却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自己床边。
沈思砚痴痴看着陆承听,冰雪寒天的夜晚出了一头的冷汗。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还没醒过来。
沈思砚不敢碰陆承听,只能抬手去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以证明自己是否还在做梦,却被陆承听温热的大手按住了手腕。
“沈思砚,你就